“ROOT”。我攥住SD卡，掌心被边缘划破，血珠滚到卡面，字竟由黑变红。
远处传来列车重启的嘶吼，像巨兽翻身。铁皮车厢开始移动，没有轨道，却滑行得悄无声息。
我抬头，看见天花板裂出一道口子，透出真正的夜空，星子稀落。
我把SD卡塞进牙缝，防止再掉，双手抓住裂口边缘，铁片割开指腹，血顺腕流下。
我咬牙蹬腿，把自己塞进裂缝。
身后，车厢里所有灯泡同时爆裂，黑暗合拢，像一张闭嘴的嘴。
我跌进夜风，耳边最后响起阿初的机械女声，温柔得残忍：
“第19次循环，现在开始。”
我怒吼出声，却发不出声音，只有血腥味在口腔里炸开。
我知道，这一次，轮到我做选择了。
第11章 ROOT权限
我摔在一片碎星般的玻璃渣上，耳边却听不见碎裂声，只有心跳放大成鼓。
地面是由无数张车票铺成的——每一张都印着我的脸，不同年龄、不同表情，却统统被红叉划掉。
我爬起来，鞋跟碾过车票，发出“咔嚓”脆响，像骨头折断。
SD卡还在牙缝，血腥味混着铁锈味，提醒我：这不是幻觉。正前方，凭空立着一扇电梯门，银灰色，指示灯闪着绿光：
“ROOT 入口，请刷卡。”
我吐出SD卡，指腹沾血，插进卡槽。
门“叮”一声滑开，里面不是轿厢，而是一条笔直的走廊，墙壁由老式显像管拼接，屏幕闪着雪花。
每一步落下，显像管就亮起一段影像：
三岁生日、第一次逃课、和阿初在便利店分同一串关东煮……
画面越闪越快，像快进的人生，最后雪花屏里只剩一行白字：
“正在格式化：周凯/记忆/情感/存在。”我喉咙发苦，拔腿狂奔。
尽头是一台上世纪的电脑主机，CRT显示器泛着绿光，DOS界面停在C:＞。
键盘上，A键已经磨平，像被人反复敲过无数次。
屏幕光标闪烁，等我输入命令。
我手指悬停，脑子里却蹦出阿初曾说的笑话：
“要是人生也能Ctrl+Z就好了。”我敲下：
C:＞undo loop
屏幕立刻跳出红字：
“权限不足，需管理员口令。”
我咬破指尖，血滴在回车键，再次输入：
C:＞del driver.exe /f
这一次，整个走廊剧烈震动，显像管爆裂，玻璃雨砸在肩上，却无痛感。
屏幕疯狂刷屏：
“错误！循环核心正迁移至隐藏分区……”突然，背后传来高跟鞋踩玻璃的声音。
我回头，看见阿初——却不是记忆中的她：
瞳孔漆黑，嘴角裂到耳根，手里提着列车广播用的麦克风。
她声音温柔得像催眠：
“周凯，删了我，你就再也找不到我。”
我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
屏幕最后跳出倒计时：
“ROOT将在10秒后自动注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