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拐卖十年,终于被豪门父母找到。
认亲宴上,姐姐沈暮雪哭着说她为了找我,十年没穿过一条新裙子。
父母感动地将我推到她面前,让我感恩。
我顺从地跪下,抱住她的腿,当着所有宾客的面,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姐姐,你背上那道疤,是不是很像我当年被卖时,手里攥着的那枚校徽的形状?”
她身体一僵,我抬起头,笑得天真无邪。
1
沈暮雪的脸,一瞬间血色尽失。
那张梨花带雨,惹得满堂宾客怜惜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我熟悉的,名为惊恐的表情。
十年了,我以为我已经忘了。
可当她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时,我脑海里却清晰地浮现出十年前那个午后。
也是这样一张脸,在我耳边说:
“朝朝,我们玩个捉迷藏的游戏好不好?你闭上眼,我把你藏起来。”
父母急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沈暮雪。
“暮雪,怎么了?是不是太激动了?”母亲苏晚声音里满是心疼。
父亲沈巍皱着眉看我,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沈朝朝,你跟姐姐说什么了?”
我依旧跪在地上,仰着头,脸上的笑容纯净得像山里未化的雪。
“我告诉姐姐,我好想她。谢谢她替我孝顺爸爸妈妈。”
我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宾客听清。
他们看我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夹杂着同情与赞许。
“这孩子,受了这么多苦,还这么懂事。”
“是啊,沈家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沈暮雪在父母怀里缓过神,她低头看我,眼底的惊惧被一层浓厚的悲伤覆盖。
她挣开父母,蹲下身紧紧抱住我,在我耳边用颤抖的声音回敬:
“沈朝朝,你斗不过我的。”
我回抱住她,在她背上,隔着昂贵的礼服,轻轻拍了拍那道疤痕的位置。
“姐姐,游戏才刚刚开始。”
2
认亲宴不欢而散。
沈暮雪因为“情绪激动,悲伤过度”晕了过去,被父母紧张地送回房间。
我这个正主,反倒像个局外人,被管家引着,去了为我准备的卧室。
推开门,一股甜腻的香风扑面而来。
巨大的房间被粉色和蕾丝填满,水晶吊灯,公主大床,梳妆台上摆满了崭新的玩偶。
像一个为十岁小女孩精心打造的梦幻城堡。
可我已经十九岁了。
我在山里放过羊,在工地上搬过砖,在黑作坊里缝过一天一夜的衣服,手上满是厚茧和伤疤。
这里的一切,都与我格格不入。
“朝朝小姐,这些都是暮雪小姐亲自为您挑选的,她说您一定会喜欢。”管家恭敬地说。
我扯了扯嘴角:“替我谢谢姐姐。”
关上门,我将窗户开到最大,让外面的冷风吹散一室的甜腻。
我没碰那张柔软的公主床,而是拉过一张椅子,在窗边坐了一夜。
天快亮时,房门被轻轻推开。
沈巍和苏晚走了进来,他们看着几乎没动过的房间,和我身上的廉价衣物,脸上是掩不住的心疼和愧疚。
“朝朝,”苏晚眼圈泛红,“是妈妈不好,我们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没关系。”我站起身,表现得有些局促,“已经很好了,比我以前住的地方好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