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机械地套上衣服，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你早就看到了是不是？你明明可以......”
“可以什么？”我掰开她的手指，“来之前就告诉你不要圣母心泛滥，带的吃食是你的午餐，谁也不要给，你听了吗？”
她张了张嘴，眼泪突然砸在泥地上。
正午时分，我们终于看见青林镇的牌坊。
二十多个佩刀壮汉守在镇口，身后的粮车上堆满麻袋。
“三两银子一斗？”一个农妇在哭喊，“上月才五百文啊！“
满脸油光的商人翘着二郎腿：“爱买不买。”
顾婉凝抹了把脸就要上前。
还是没有学会，我叹气，拽住她后领：“先看。”
我们跟着个卖粮的老汉进了镇子。
路过布告栏时，她突然停住——
新贴的征税令墨迹未亮，日期却是半年前的。
“他们分明是伪造公文，”她难以置信地摸着官印，“这可是死罪......”
“那边。”我指向巷子深处。
几个打手正把哭喊的少女塞进马车，车帘掀开时露出更多惊恐的年轻面孔。
没钱买就把家里的孩子拿出来换钱换米，在这吃人的时代早就是常态了。
顾婉凝的指尖凝出灵光，我一把按住：
“这些女孩子都是被家里拿出来卖掉的。”
“在人们的意识里，女孩就是赔钱货，养大了换嫁妆，养不到那时候就拿来换吃的。”
“你现在动手，那些姑娘马上会被转移。”
“况且你就恢复了这点灵力，够干什么的？”
“那就看着她们受苦吗？”她猛地挣开我的手，白裙翻飞间已经冲进巷子。
我叹了口气，看着三个打手瞬间将她围住。
她抬手结印，灵力却只激起一阵微风——昨天的伤还没好。
“哟，还是个修士？”刀疤脸一把扯住她的发髻，“赚大了，竟然自己送上门来，正好给兄弟们补补元气！”
她被反剪双手推进马车时，我数了数，算上车夫一共五个看守。
子时的梆子响过三遍，我蹲在商行屋顶数着巡逻的守卫。
十二个人，三班轮换，车夫不动。
地牢窗口透出的光忽明忽暗，照见顾婉凝被铁链锁在墙上的身影。
“大哥，这妞真能卖上价？”一个缺牙守卫凑近铁栏。
刀疤脸往地上啐了一口：“人家可亲自说了自己是圣女，不是普通修士，你说呢？”
铁链哗啦作响。
顾婉凝缩在墙角：“你们若现在就放了我和那些孩子，我来日一定......”
“你什么你？”缺牙守卫突然把手伸进铁栏，“先让爷验验货......”
我看着他扯开顾婉凝的衣领，看着她咬破嘴唇也不肯叫出声。
直到缺牙守卫开始解裤带，我才从房梁跃下。
剑光闪过，那只脏手齐腕断在地上。
“啊——”
惨叫声中，我一脚踹翻冲进来的三个守卫。
顾婉凝瞪大眼睛，看着我把刀疤脸钉在墙上。
鲜血顺着剑刃滴落，在地上汇成一小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