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凝下意识结印，却发现灵力还没完全恢复。
“言语教化时间结束。”我叹了口气，闪身上前。
三声闷响后，壮汉和他的小弟们叠罗汉似的堆在墙角。
我用他们的裤腰带把几个人捆成一串。
“看清楚了？”我踢了踢还在骂骂咧咧的壮汉，“这种人，你跟他讲道理有用吗？”
顾婉凝呆呆地看着那个获救的少女头也不回地逃走了，连句谢谢都没说。
“她......”
“正常，”我拽着捆恶霸的绳子拖着往前走，“下次还救吗？”
她跟上来，沉默了很久才说：“......救。”
我忍不住回头看她。
阳光照在她倔强的侧脸上，睫毛投下的阴影里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行。”我点点头，“那就继续。”
反正我也没指望一次就让她看明白什么。
4
晨雾像一层肮脏的纱幔笼罩着通往青林镇的小路。
顾婉凝的白色纱裙已经沾满了泥浆，但她仍固执地走在最泥泞的路中央——
那里蜷缩着一个瘦得皮包骨的老妇人。
“老人家......”她蹲下身，从包袱里取出一块麦饼。
老妇人浑浊的眼睛突然睁大，枯枝般的手指死死钳住她的手腕：“给...给我......”
“您别急，慢慢吃。“顾婉凝温柔地掰开麦饼。
沙沙声从四周的灌木丛响起。
我抱着剑靠在最近的榆树上，看着十几个衣衫褴褛的影子从雾中浮现。
“仙、仙子......”一个缺了门牙的男人率先跪下，“赏口吃的吧......”
顾婉凝连忙站起身：“大家别急，我这里还有别的，我给你们拿......”
她的声音被突然爆发的哭嚎淹没。
人群像潮水般涌来，无数双脏手伸向她的包袱。
“排队！请排......”她的声音完全被淹没了。
有人拽住了她的衣袖，有人扯着她的腰带，还有个孩子直接钻进她裙底去摸荷包。
“住手！”她终于慌了，试图结印施展定身术，却发现灵力依旧没有恢复。
我数到第三件首饰被抢走时，她的发髻已经散了，衣领被扯开大半，雪白的肩头上留着几道红痕。
那个最先跪下的男人正把手伸向她腰间玉佩。
那是她拜入师门的象征。
顾婉凝顾不得别的，伸手赶紧把玉佩攥在手里护住。
【看够了？】系统在我脑海里问。
“再等等。”我盯着她开始泛红的眼眶。
当那个男人开始撕她里衣时，我终于动了。
剑鞘横扫，五六个流民像割麦子般倒下。
“滚。”
这个字带着剑气震开剩下的人。
他们像受惊的老鼠般四散逃窜，连那个老妇人都抓着半块麦饼爬走了。
顾婉凝跌坐在泥地里，胸脯剧烈起伏。
她的荷包不见了，鞋也丢了一只，露出的脚踝上留着乌青指痕。
“他们......”她的声音在发抖，“那个老婆婆...明明刚才还......”
我扔给她一件外袍：“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