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只是冷冷地擦掉嘴角的血迹。
可现在,他眼里的冷静碎了一地,只剩下汹涌的情绪。
“他把你当妹妹,你却傻傻地把习惯当成喜欢!林溪河,你就这么缺人保护吗?”
“这不是保护的问题!”我被他吼得也来了脾气,眼眶通红地瞪着他。
“我喜欢顾辰星!我想和他在一起!这和你没关系!”
“怎么和我没关系?”他抓住我的手腕。
“你发了那种照片给我,说了那种话,现在想当没事人一样回到他身边?林溪河,没门!”
他的指尖滚烫,烫得我手腕生疼,可更疼的是心脏。
我看着他眼里的偏执和痛苦,突然觉得眼前的沈砚很陌生,又很熟悉。
那个总是和顾辰星针锋相对的沈砚,那个会在图书馆故意刁难我的沈砚。
那个在照片角落里默默注视我的沈砚,好像突然重叠在了一起。
地上的水流还在蔓延,浸湿了我的裙摆。
冰冷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后退几步拉开距离。
声音因
为激动而发颤:
“沈砚,你放我走!你这样是没用的,我不会喜欢你的!”
他站在原地没动,胸口剧烈起伏,眼神死死地盯着我,像受伤的野兽。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声音低哑得像砂纸摩擦:
“喜不喜欢,不是你说了算。”
“你……”
窗外的月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落在满地的水渍和碎片上,泛着冷冽的光。
我看着沈砚被月光拉长的身影,这场由错发消息引发的闹剧。
早已偏离了“解释”的轨道,变成了一场我逃不掉的宣战。
而沈砚,显然已经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
11
宣战的余温还在空气里弥漫,沈砚没再逼近。
只是靠着茶几站着,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却慢慢沉了下来。
我缩在沙发角落,双手抱着膝盖,警惕地盯着他。
生怕他下一秒又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别乱动。”他突然开口,弯腰去收拾地上的花瓶碎片。
月光落在他手上,我才发现他右手背有道鲜红的伤口,边缘还沾着细小的瓷片。
是刚才我撞翻花瓶时被碎片划伤的。
他竟然没吭声。
“你手流血了!”我下意识地喊道,想去拿医药箱,却被他一个眼神制止。
“不用你管。”他头也不抬,用纸巾按住伤口,血很快浸透了纸巾。
“我家有创可贴,在玄关柜第二个抽屉里。”
我忍不住提醒,声音放软了些:“你这样会感染的。”
他动作顿了顿,没说话,却在收拾完碎片后真的走向玄关,从抽屉里翻出创可贴。
看着他笨拙地给自己缠胶带,我想起高中时他打篮球擦伤膝盖。
也是这样别扭地自己处理,谁要帮忙就瞪谁。
客厅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声响。
我偷偷看他,他靠在沙发另一头玩手机,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柔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