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跳。
在原本的记忆里，殷九霄应该立刻杀了我才对。
但现在，他看我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只...有趣的猎物？
3
喜堂上的闹剧最终以楚临渊吐血收场。
不是被我气的，而是殷九霄临走时随手弹了一道煞气。
看着那位高高在上的仙尊师兄捂着胸口跪倒在地，我突然觉得有点得意。
「你满意了？」走出凌霄宗山门时，殷九霄懒洋洋地问我。
缚神锁还缠在他手腕上，但已经形同虚设。
我没有回答。
满意？
记忆里那个被挖灵根惨死的结局，像根刺一样扎在我心头。
现在这根刺终于被动摇了，但还远远不够。
果然，第二天就传来了凌霄宗的追杀令。
楚临渊以宗主之名宣布我为叛宗弟子，以「勾结魔修」的罪名，悬赏十万灵石取我首级。
「你打算怎么死？」殷九霄坐在山洞里，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自从发现煞气对我无效后，他就一直用这种看实验品的眼神打量我。
「让你失望了，我暂时还不想死。」
我检查着从凌霄宗带出来的符箓，盘算着能撑多久。
手腕上的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了手肘，不痛不痒，却让我隐隐不安。
殷九霄突然伸手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他指着那些黑纹。
我摇头。
「天煞孤星的印记。」他冷笑，「按理说，碰到我煞气的人都会立刻毙命。你却活得好好的，还把这东西引到了自己身上。」
我心头一跳。
这意味着什么？我是不是又无意中踩进了另一个陷阱？
就在这时，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我跪倒在地，眼前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
林清羽在密室中摆弄一个古怪的罗盘，楚临渊将剑刺入我的丹田，殷九霄站在血泊中......
「天命盘。」我咬着牙挤出这三个字。
在记忆碎片里，那东西能操控人的命运。
殷九霄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
他一把将我拎起来，手掌贴上我的后背。
一股阴冷的力量涌入体内，硬生生将那股剧痛压了下去。
「有意思。」他凑近我耳边，呼吸冰冷，「你身上，有本座需要的东西。」
我浑身发冷。
这个发展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
在原本的记忆里，殷九霄应该是个冷酷无情的杀人魔头，可现在他却三番两次救我。
而我，竟然开始依赖这种保护。
山洞外传来破空声。
追兵到了。
殷九霄松开我，慢条斯理地站起身。
「十三个金丹期，一个元婴。」他准确报出了来人的修为，「要活的还是死的？」
我握紧了手中的剑。
那些记忆碎片还在脑海中翻腾，但已经越来越清晰。
我看到林清羽在吐血，天命盘出现了裂痕——我的反抗正在瓦解她对命运的操控。
「留一个活口。」我说，「让他回去告诉楚临渊...」
殷九霄已经消失在原地。
片刻后，洞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我走到洞口，看见他站在一地尸体中间，手里拎着最后一个活口。
「说啊。」他好心地提醒我，「要带什么话？」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楚临渊，想要我的命，让他亲自来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