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下嘴里的饭,像咽沙子:“你不是嫌我烦吗?”
她噎了一下,没再说话,但脸色更冷。晚上,又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了。
第二天,王锐电话来了,语气凝重:“顾先生,对方警觉了。我的车昨晚被人划了,很深。还夹了张纸条。”他拍了照片发过来,打印的字:“少管闲事。”
刘婉婷凌晨回来,身上那股廉价的古龙水味,浓得呛鼻。她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进了客房,反锁了门。
第8节
噩梦变本加厉。现在不光是晚上,白天偶尔走个神,那吱呀声和喘息声就在耳边响,跟特么立体环绕音响似的。
我快被折磨疯了,整夜整夜睁着眼。
今天公司有重要项目汇报,关系到明年部门预算。我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脑子像一团浆糊。PPT上的字都在飘。
“顾主管,这个数据模型的核心推导过程,能再解释一下吗?”副总皱着眉问。
我张了张嘴,脑子里一片空白。那个吱呀声…又来了…
“我…这个…”我额头冒汗,手指胡乱指着屏幕,语无伦次,“就是…嗯…用户行为…转化率…”
会议室安静得可怕。同事们的眼神像针。副总脸色铁青:“顾言!你到底在搞什么?!”
结果毫无悬念。汇报彻底搞砸。散会后,人事总监把我叫去,话里话外透着警告:再有一次重大失误,卷铺盖走人。
拖着灌了铅的腿回到家。刘婉婷破天荒地在客厅,抱着平板刷剧,桌上放着一份…离婚协议草稿?
她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冷得能结冰:“听说你在公司又丢人现眼了?顾言,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人不人鬼不鬼!工作工作不行,回家回家死气沉沉!我真受不了了!”
她拿起那份协议,啪地摔在茶几上:“分居吧!签了它!看见你就烦!”
房子空了。心也空了。工作要丢,老婆跑了,还他妈被噩梦缠身。
我瘫在冰冷的地板上,感觉被整个世界抛弃了。绝望像黑色的海水,淹没头顶。
手机响了,是王锐。我麻木地接起,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顾先生!诊所那条线有重大突破!还有,陈默找你,说有急事!”
第9节
陈默的电话像救命稻草:“老顾!挺住!我跟老板求情了!那个‘天晟’的烂摊子,没人敢接,我给你抢过来了!就一周时间!死马当活马医,搞定了,位置能保住!搞不定…兄弟我也尽力了!”
天晟?那个最难缠的客户?数据泄露危机公关?我脑子里一团乱麻。
王锐那边更劲爆:“顾先生!查清楚了!张昊是那家心理诊所的幕后股东之一!你老婆刘婉婷在那边做的治疗,记录里反复提到‘深度催眠’和‘记忆干预’!绝对有问题!”
催眠?记忆干预?像一道闪电劈进我混沌的脑子!那个梦…那个无比清晰的梦…
天晟的资料堆在眼前,像座山。以前我会觉得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现在…工作是我最后的稻草!还有那个诊所…刘婉婷…张昊…催眠…
一股狠劲从骨头缝里钻出来。老子不能就这么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