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找回来的真千金,却因为打了抢占我人生的假千金,被几个眼瞎的哥哥丢进了疯人院。三个月后出来,我成了他们口中“乖巧懂事”的模样——他们让往东,我绝不往西;他们夸假千金温柔,我就跟着笑。可假千金苏柔却越来越怕我,总躲在哥哥们身后发抖。只有我的主治医生祁言知道,我揣着“别人不动手就不能还手”的规矩,已经三天没找到发泄的由头了。那晚我“梦游”到苏柔房里,把匕首重重扎在她床头,看着她惨白的脸轻声问:“你怎么还不动手呀?”哥哥们终于慌了,围着我忏悔,说他们错了。我歪着头看他们,眼底的疯劲儿藏都藏不住: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晚啦?
1 从疯人院出来,他们要我乖巧
黑色的轿车停在苏家别墅门前时,我正盯着车窗上自己的影子看。三个月没照过正经镜子,只记得进疯人院那天,镜里的姑娘眼尾发红,攥着拳头骂苏柔是小偷,骂得声嘶力竭,最后被三个亲哥哥架着塞进车里——他们说我疯了,得去治。
司机拉开车门,初秋的风卷着桂花味扑过来,甜得发腻。我弯腰下车,帆布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响。别墅的门“咔嗒”一声开了,苏柔穿着米白色的连衣裙站在玄关,看见我时眼睛一亮,又飞快地低下头,声音软得像棉花:“姐姐,你回来了。”
我没应。视线越过她,落在客厅里那三个男人身上。大哥苏明宇穿着西装,大概刚从公司赶回来,眉头皱着,语气是惯常的严厉:“林晚,回来了就好。进去换身衣服,等会儿吃饭。”
二哥苏明哲靠在沙发上,手里转着个打火机,抬眼看我时,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的嫌恶:“医生说你得听话,别再闹脾气。柔柔这几个月为了你,吃不好睡不好,你别再吓她。”
三哥苏明轩最直接,他站起身,把苏柔往身后拉了拉,像护着什么珍宝:“姐,以前是你不对,抢柔柔的东西,还打她。爸妈不在,我们做哥哥的得管你。以后乖乖的,别再疯了,行吗?”
我站在门口没动,指甲悄悄掐进掌心。抢东西?打她?明明是苏柔占了我的房间,戴了我妈留的玉坠,我不过是把玉坠从她脖子上摘下来,她就捂着脖子哭,说我要掐死她——然后,我就成了他们口中“疯了”的人。
苏柔从苏明轩身后探出头,眼眶红红的,手里端着杯温水递过来:“姐姐,你刚回来,先喝点水吧。我……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年是抱错了,我也不想的……”
她说话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落在手背上,晶莹剔透。苏明宇立刻皱眉:“柔柔,跟你说了别理她,你看你,又哭了。”苏明哲把打火机往茶几上一放,沉了脸:“林晚,你就不能让着点妹妹?”
我看着那杯温水,又看了看苏柔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忽然笑了。
不是以前那种又气又急的笑,是轻轻的,嘴角弯了弯,像春风拂过湖面,没什么波澜。我伸出手,接过那杯温水,指尖碰到玻璃杯壁,凉丝丝的。
“好啊。”我说,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我不气了。”
苏柔愣了一下,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忘了掉。三个哥哥也明显松了口气,苏明轩甚至笑了笑:“这才对嘛,听话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