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想,我跳了下去。灌木缓冲了跌落,但还是摔得我七荤八素。我顾不上疼痛,爬起来就往山下跑。
身后传来青青撕心裂肺的喊声:"杨少!不要走!"
我没敢回头,拼命奔跑。
手腕上的符文灼烧般疼痛,但我咬牙忍住。
跑着跑着,我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跌入一条湍急的溪流中。
2
冰凉的溪水灌进鼻腔时,我最后一个念头是:这穿越体验也太他妈真实了。
意识浮浮沉沉间,感觉有人拽着我的衣领往上提。我像条死鱼般被甩在岸边,咳出几口溪水,睁开眼看到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是个背着青铜剑的年轻男人,额前碎发还滴着水。
"道友可是遭了桃花劫?"他蹲下来戳我手腕上的青色符文,"青鸟妖的标记,啧啧。"
我瘫在鹅卵石上大口喘气:"这叫强制爱...现代词儿懂不懂?"
剑修突然扯开我衣领,盯着锁骨处的红色胎记瞳孔骤缩。那眼神活像见了鬼,连退三步差点踩到自己的剑穗。
"路..."他喉结滚动,"路公子?"
我低头看那块枫叶状胎记。现代的我可没这玩意儿,看来这身体原主有点故事。
"我叫杨少。"我撑起身子,"帅哥怎么称呼?"
"沈秋。"他机械地回答,目光还黏在我胎记上,"天策府执剑弟子。"
远处传来青青撕心裂肺的呼唤,惊起林间飞鸟。沈秋脸色一变,抓起我就往剑上跳:"先走!那疯鸟能循标记追踪!"
青铜剑腾空而起时,我死死抱住他大腿。狂风把后半句嚎叫吹得七零八落:"我他妈恐高啊——!"
云雾在脚下翻涌,沈秋的传音入耳:"路公子且忍忍,前方就是..."
突然剑身剧烈震颤。回头看见青青现出原形——翼展三丈的青羽大鸟,眼瞳燃着幽火,利爪撕开云层直扑而来。她尖啸着喷出毒雾,所过之处树木瞬间枯黑。
"抱紧!"沈秋掐诀加速,剑尾拖出青色流光。毒雾腐蚀到他衣袖时,皮肤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咒文。
我趁机摸他腹肌:"兄弟你这纹身挺别致啊?"
"这是天策府的..."他话音戛止,因为青青的鸟喙已啄到后心。千钧一发之际,我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谢天谢地牛仔裤还在)点燃她尾羽。
"着火的鸟就是火烈鸟!"我对着冒烟的青青喊话,"现代科学小常识!"
青青凄厉哀鸣着坠向山林。沈秋看我的眼神像看疯子:"你管这叫科学?"
"相对论嘛。"我拍拍他肩膀,"对了,你刚说我是谁来着?"
沈秋突然按住我天灵盖,灵力灌入的剧痛让我蜷成虾米。识海里闪过陌生画面:红衣女子将婴儿递给黑衣人,血月下九口青铜棺缓缓开启。
"果然..."他收回手时嘴唇发白,"二十三年前临安城破那夜,路叔叔带走的..."
爆炸声打断了他的话。下方山谷升起血色光柱,几十个戴鬼面具的黑衣人结阵吟唱。青青的残羽在阵法中央燃烧,每烧一寸她就惨叫一声。
"血祭追踪术!"沈秋剑锋急转,"他们要用青鸟妖精血定位你!"
我盯着青青在阵法中扭曲的身影。她突然抬头与我视线相接,染血的嘴唇开合。没有声音,但我读懂了唇语:"找到你,吃掉你,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