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提议正中下怀。我望着他腕间那道帮我挡落石留下的疤痕，突然想起现代公司里那个总在加班时默默帮你整理报表的同事 —— 表面上是行政，实则比谁都懂业务。
蒋干来访那天选了个黄道吉日，红绸衣裙上绣着金线牡丹，活像参加行业峰会的 HR 总监。她走进中军大帐时，步辇上的珍珠叮当作响，带来一阵浓郁的龙涎香，呛得我忍不住偏头 —— 这味道和张昭书房的熏香一模一样。
“周都督年少有为，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她刚坐下就开始画饼，金镯子在案几上划出轻响，“曹老板常说，江东若归了咱们，都督的职权至少扩三倍，所辖疆域抵得上半个中原。”
我正想措辞反驳，小乔突然端起我的酒杯一饮而尽，喉结滚动的弧度在烛光下格外分明：“蒋大人有所不知，我家都督最近正烦着呢。” 他给我布菜时，袖口扫过我的手背，三指轻叩 —— 这是我们约定的暗号，意思是 “开始放烟雾弹”。
“哦？” 蒋干的眼睛亮了，耳坠上的红宝石晃得人眼花。我顺着话头叹气：“董事会管得太宽，连水军操练时间都要插手。” 故意把 “孙权” 两个字咬得格外重，眼角余光瞥见蒋干偷偷拽了拽侍女的衣袖，显然是让记下这话。
小乔适时露出担忧的神色，给我添了盏茶：“前几日都督还说，曹营的管理模式倒是灵活，不像咱们……” 话说到一半又咽回去，活像个谨小慎微的受气小媳妇。这演技连鲁肃都偷偷竖大拇指，散席时他塞给我个纸条：“奥斯卡欠乔公子一座小金人。”
宴席散后，小乔 “不小心” 把伪造的 “核心人员优化名单” 掉在蒋干马车上。我站在帐门口看他回来，月光在他发梢镀了层银，靴底沾着的草屑说明他特意绕去马车旁 “捡东西”。
“张昭的名字排在第一个。” 我接过他递来的披风，上面还沾着夜露，“就不怕他狗急跳墙？” 他从袖中掏出个铜锁，锁身上刻着 “吴郡织造”：“这是他书房的备用钥匙，前几日帮他整理文书时顺来的。” 铜锁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他账本里记着三年前挪用军饷买蜀锦，送给曹操的远房表妹。”
我盯着那把锁，突然觉得后颈发寒。这个看似温顺的男子，收集证据的能力比现代的商业间谍还强。他似乎看穿了我的疑虑，轻声道：“都督不必提防我。在这乱世，咱们都是想护住江东的人。” 晚风掀起他的衣摆，露出腰间那枚我赏的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柔光。
东风的事却像块巨石压在心头。诸葛亮在七星坛搭了座 “气象观测站”，竹简上记满 “西风三级”“湿度 60%”，活像现代气象局的原始数据。我第三次去探望时，正撞见她把算筹摔在地上：“近十年同期数据显示，东风概率不足 5%！”
“这就像开发新功能时，核心算法突然报错。” 我捡起算筹，上面刻着细密的刻度，“就没应急预案？”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节泛白：“有，但需要人去曹营散布‘东南风不利于火攻’的假消息。”
这任务等同于往虎口送肉。我正想自告奋勇，帐外传来小乔的声音：“我去。” 他站在月光里，月白襕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我是‘男眷’，曹营的人不会提防。” 从袖中掏出张地图，朱砂标着粮仓位置，“还能摸清他们的粮草储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