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乔金宝愣住了,但很快在警察的注视下不情不愿地掏出手机。转账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时,乔麦当众播放了一段录音——乔金宝昨晚的声音清晰地从老年机里传出:"等风波过去,我非弄死这个贱人不可。"

按着乔金宝的警察手劲立刻加大了。父亲被带上警车时还在咆哮:"白眼狼!老子白养你二十二年!"母亲突然扑过来抱住乔麦的腿,枯瘦的手指像铁钳一样死死扣住她的脚踝。

"你不能走!你走了我们怎么活?"母亲的眼泪混着尘土在脸上冲出沟壑,"你弟还没娶媳妇,你爸..."

乔麦弯下腰,一根根掰开母亲颤抖的手指:"妈,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忍这么多年吗?"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只有两个人能听见,"因为你说过,我出生那天,你曾连着三天抱着我不撒手。"

母亲的手突然松开了,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乔麦看不懂的情绪。警察把母亲也带上了警车,她回头看了乔麦最后一眼,嘴唇蠕动着说了句什么,但被警笛声盖了过去。

县妇联的干部搂住乔麦的肩膀:"孩子,我们给你安排了临时住处。"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洗衣粉味,让乔麦想起大学时那位总偷偷给她塞生活费的辅导员。

离开前,乔麦回头看了眼生活了二十二年的家。猪圈门大敞着,几只鸡在堂屋门口悠闲地踱步。她突然走过去打开圈门,看着母猪"花花"带着崽子们跌跌撞撞冲向屋后的山林,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杂乱的脚印。

"跑吧。"乔麦轻声说,呼出的白气很快消散在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