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犹豫时,茅屋的门突然打开,一个白衣女子站在门口,远远地朝我们招手。即使隔着这么远,我也能看出她美得不似凡人——惨白的皮肤,空洞的眼睛,微笑时露出太多牙齿。
"看,师父,有人在邀请我们呢。"八戒的声音带着诡异的欢快,"我们去吧?"
我手腕上的戒律突然开始发烫,低头一看,原本的文字正在变化,浮现出一条新的:
【紧急戒律:立刻念紧箍咒,然后向西北方向逃跑,不要回头】
我不知道紧箍咒怎么念,但我的嘴巴自动动了起来,一串陌生的音节从我喉咙里涌出:"唵嘛呢叭咪吽!"
悟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抱着头在地上打滚。八戒和沙僧愣了一瞬,我趁机朝西北方向狂奔。
身后传来非人的咆哮声和沉重的脚步声。我不敢回头,拼命奔跑,直到肺像要炸开一样疼痛。当我终于停下来喘气时,发现自己站在一片乱葬岗中,周围是歪斜的墓碑和散落的骸骨。
"金蝉子...你终于来了..."一个幽幽的女声从背后传来。
我猛地转身,看到一具完整的白骨站在我面前,下颌骨一张一合,发出声音。奇怪的是,我并不感到恐惧,反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白骨...夫人?"我试探着问。
白骨发出咯咯的笑声:"你还是这么叫我...尽管你知道我既非白骨,也非夫人。"她的骨头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时间不多,你的'徒弟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急切地问,"我是谁?为什么会有那些戒律?"
"你是第十三个金蝉子。"白骨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前十二个都失败了,因为他们要么违反了戒律,要么...发现了真相。"
她递给我一块骨片,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藏好它,只有在独处时才能阅读。现在,你必须回去了,否则会引起怀疑。"
远处传来悟空的呼唤:"师父!师父你在哪儿?"
白骨迅速后退,融入黑暗中:"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的眼泪,特别是你自己的。"她的声音渐渐消失,"下次满月时,我会在女儿国等你..."
悟空的身影出现在坟场边缘,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金光:"师父,您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他的语气关切,但嘴角却扭曲成一个可怕的微笑,"我们很...担心您。"
我悄悄将骨片藏入袖中:"为师迷路了,多亏你找来。"
悟空盯着我的袖子看了几秒,然后突然大笑起来:"师父真会开玩笑!走吧,八戒和沙师弟都急坏了。"
回营地的路上,悟空反常地沉默。当我们接近篝火时,他突然低声说:"师父,有些东西看起来像人...但其实连骨头都没有。"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装作没听见。八戒和沙僧迎上来,七嘴八舌地表达"担忧"。我注意到沙僧的脖子上,那道缝合痕迹变得更明显了,甚至能看到黑色的线头。
那晚,等徒弟们"睡熟"后,我借着月光查看白骨给我的骨片。上面的文字细小得几乎难以辨认:
【真实戒律第一条:你不是唐僧,你只是扮演唐僧的人】
【真实戒律第二条:这个西游世界是由规则构成的牢笼】
【真实戒律第三条:如来是狱卒,观音是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