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它会毁了我!它会……杀了我!
“忘忧阁”!只有他们!只有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他们能解决这个鬼东西!
这个念头像最后的救命稻草,我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出厨房,在客厅地板上散落的包里疯狂翻找手机。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那冰冷的金属外壳。通讯录里,王医生的名字像黑暗中唯一的灯塔。我颤抖着按下拨号键,将手机死死贴在耳边,仿佛那是连接生死的唯一通道。
忙音。漫长的、折磨人的忙音。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就在我几乎要绝望地扔掉手机时,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喂?林晚女士?” 王医生那标志性的、温和中带着一丝职业性疏离的声音传来。这声音曾经代表希望和解脱,此刻却像一根冰冷的针,扎进我的神经。
“王医生!是我!林晚!” 我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和颤抖,“出事了!出大事了!那个手术……它没清除干净!有东西……有东西在我身体里!它在控制我!它用我的血……在厨房……”
恐惧和混乱让我语无伦次,词句像碎片一样往外蹦,根本无法组织成完整的句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这短暂的沉默,却像无形的重锤砸在我心上。
“林女士,请您冷静一点,慢慢说。” 王医生的声音依旧平稳,但似乎……过于平稳了。没有惊讶,没有关切,只有一种公式化的、近乎冷酷的平静。“您具体遇到了什么情况?请描述清楚。”
“描述?怎么描述!” 我失控地尖叫起来,“我厨房的台子上!有血!我的血!它用我的身体刻的字!它问我为什么抛弃它!它就在我身体里!你们的手术到底做了什么?!” 巨大的恐惧和无处发泄的愤怒让我浑身发抖。
“林女士,我理解您现在情绪非常激动。”王医生的声音依旧像一潭不起波澜的死水,“这听起来确实非常困扰。根据我们的经验,这种情况……非常罕见,但也并非完全超出预期模型。强烈的负面记忆能量,在剥离过程中存在极低的概率产生某种……残留的‘应激投影’,我们称之为‘影子’。它通常带有原记忆强烈的情绪特征。”
“应激投影?影子?”我喃喃重复,像抓住了一个模糊的概念,但随即被更大的恐惧淹没,“那怎么办?它在我身体里!它在伤害我!它要干什么?!”
“别担心,林女士。”王医生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安抚?或者说,一种掌控全局的笃定?“这正是我们‘忘忧阁’服务的延伸价值。‘影子’的出现,意味着初始清除程序需要进一步‘净化’和‘能量导引’。它需要被安全地、彻底地‘回收’。”
回收?这个词让我心头猛地一颤,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请务必立刻来诊所一趟。”王医生的声音不容置疑,“越快越好。您的‘影子’目前处于高度活跃的怨恨状态,拖延下去,它对您本体的侵蚀和干扰会越来越强,后果难以预料。我们的专业设备和技术,是解决它的唯一途径。请放心,我们会妥善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