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额头的青筋都暴起了,可想而知她的心里有多痛。
3
面对祖母的质问,祖父的暴怒瞬间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心虚。
那天的事,最后还是被匆匆赶来的父皇压了下去。
父皇阻止了一场帝后之间的的腥风血雨,却也同祖父一样,将祖母的心凌迟了一遍。
他赶来的第一件事,是失望的看着祖母。
「母后!你也太没规矩了!好好地你做什么要把父皇的皇极殿搞成这样?传出去不是叫天下人笑话!」
祖母的眼神呆滞的转到父皇脸上,可父皇还在喋喋不休。
「当年您、父皇和宸娘娘的事情,儿也是知道的,如今过去数年,宸娘娘已然不在了,难道父皇连悼念宸娘娘的权力都没有吗?」
「这么多年,不是儿说你,母后你也太嚣张跋扈、独断专权了!」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着实将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就连祖父,都不自然的咳了两句。
祖母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全然没了往日的端庄。
父皇脸色很难看,他斥责母后注意仪态。
回应他的,是母后费劲全力打来的一巴掌。
这一巴掌,比打祖父那一巴掌狠多了。
最后祖母什么都没说,带着我走了。
天色其实已经很晚了,但祖母仍然是拉着我像有什么执念一般将皇宫从头到尾,走了个遍。
祖父和父皇得知消息,只说了两句话。
父皇抱怨:「她要走就要她走是了,这么大年纪了不知道在闹什么脾气!一点母仪天下的风范都没有!父皇你当时怎么就选了母后做皇后?你看她这幅拈酸吃醋的样子!哪有一点比得上当年宸娘娘的宽容大度!」
祖父说:「是我选错了,选错了。」
花嚒嚒将这两句话禀告给祖母时,祖母什么都没说,就连手上丢鱼食得动作都没停顿。
只是每到皇宫一处地方,她就会停留一瞬,偶尔也会说一两句话。
「当年他登基时,就是和我站在这个位置俯瞰着紫禁城的每一处,他搂着我的肩说: 鸳鸯交颈期千岁,琴瑟谐和愿百年。」
「登基五年,后宫不曾有其他女子踏足。对我,他亦如当初,爱之,敬之。」
「可很快,苏映南就入了宫。」
苏映南,就是当年的宸贵妃娘娘,死后被追封为宸皇贵妃,祖父退位时,有心追封其为皇后,被百官以死劝退。
用祖母的话来说,她热烈、张扬、明媚,是小太阳、开心果的存在,她亦深爱祖父。
刚开始,祖父对她避之不及。
可一夜荒唐。
祖母的艰苦人生就开始了。
当一段感情,有了第三人的到来,那这段感情,注定会以悲剧收场。
尽管,祖父仍然说着爱祖母。
但很多时候,祖父都伤了祖母的心。
祖母说过,她不来自这个世界,她接受祖父在认识她之前是不洁之身,但她不能接受他们在一起后,祖父仍流连花丛。
可祖母忍了。
但苏映南,并不满足当个区区贵妃。
她曾暗地里多次给祖母使绊子,祖父曾为此多次严惩她,甚至为了要祖母安心,一碗汤药落了苏映南的孩子。
说起来,苏映南一生也只短暂的得到过祖父的垂青,更多时候是祖父的厌恶、唾弃以及斥责,甚至更过分的事情,比如,下令诛杀苏家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