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护士瞬间停下了推车，病人家属纷纷探出头来，那些眼神像生锈的针，密密麻麻扎在她背上。林薇的手僵在半空，他西装袖口的镀金纽扣硌得她指节发白。
「【第 8 次告白失败。剩余次数：2。】」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机械感。
她看着顾衍之头也不回地走进电梯，镜面门映出她苍白的脸，眼下的乌青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突然觉得原主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为这么个男人作践自己，连命都能豁出去。
这本书她上周才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看完，封面都被雨水泡得起了皱。顾衍之是典型的冰山霸总，心里装着早逝的白月光苏曼，对倒追的女配只有厌恶，连眼神都懒得给。原主最后被他的商业对手利用，设计成商业间谍，下场是被打断双腿，在精神病院里抱着顾衍之的照片度过余生。
「攻略这种人？你们系统怕不是有什么大病。」林薇对着空气吐槽，声音里的颤抖怎么都藏不住。
「【系统：请宿主专注任务。】」
接下来的一个月，林薇按系统给的「攻略手册」步步为营，活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每天早上五点爬起来熬的燕窝粥，被他随手扔进公司楼下的垃圾桶，塑料碗摔在地上的声音，比她的心跳还响；在他常去的咖啡馆故意制造偶遇，他把她当成透明人，眼神越过她落在窗外，仿佛她是块碍眼的玻璃；甚至在他奶奶八十大寿宴上，她硬着头皮弹了首他白月光喜欢的《月光奏鸣曲》，指尖在琴键上抖得像抽风，换来他对着满堂宾客说的那句「哗众取宠」，让她在众人的嗤笑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第 9 次告白在顾氏集团周年庆上。林薇穿了条系统指定的红色长裙，裙摆扫过地面时像拖着团火，在衣香鬓影的宴会厅里拦住他，手里还捧着原主准备了三天的情书，信纸边缘被磨得起了毛。「顾衍之，我……」
「滚。」男人的声音比西伯利亚寒流还冷，每个字都带着冰碴子，「再缠着我，林氏明天就可以破产。」
林薇看着他转身走向刚回国的白月光苏曼——比书里描写的更温柔，穿条月白色连衣裙，站在那里就像幅水墨画，眉眼间都是岁月静好。他走到她面前时，冰山融了一角，连金丝眼镜后的眼神都软了下来。手里的情书被捏成一团，纸角硌得手心发疼，可疼不过心里的凉。
「【第 9 次告白失败。剩余次数：0。检测到宿主任务进度为 0，是否接受更换攻略目标？】」系统的声音带着点机械的惋惜。
「换！」林薇几乎是立刻回答，声音都劈了叉。她早就受够了热脸贴冷屁股，受够了看他眼里的厌恶，受够了每天活得像个提线木偶，「换谁都行，只要不是他。」
「【系统：已为您匹配最优目标——男二陆知衍。任务要求：获得陆知衍百分百真心。任务奖励不变。】」
陆知衍？林薇愣了一下。那是书中最温柔的存在，顾衍之的发小，建筑事务所的合伙人，也是唯一一个在原主被顾衍之当众羞辱时，偷偷递过纸巾的人。书里说他总穿浅色毛衣，说话时眼睛会弯成月牙，笑起来能把人心都暖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