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薇在市中心的画廊偶遇了陆知衍。他果然穿件米白色毛衣，袖口卷到小臂，露出半截干净的手腕，正对着一幅莫奈的《睡莲》出神。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落在他发梢，像镀了层金边，连细小的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陆先生。」林薇走过去，手里还捏着刚从便利店买的三明治——她昨晚被系统以「任务失败」为由强制扣除了生活费，现在穷得只能吃最便宜的火腿蛋三明治。
陆知衍转过头，眼睛真的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像盛满了温水：「林小姐？你的病好了吗？那天在医院看你脸色很差。」
「好多了，谢谢。」林薇咬了口三明治，面包干得剌嗓子，噎得她直瞪眼。
他忽然从帆布包里拿出瓶温牛奶递过来，玻璃瓶外面还裹着层软布：「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垫垫肚子。刚从便利店买的，还温着。」
牛奶的温度透过玻璃瓶传到掌心，暖烘烘的，顺着血管一路流到心脏。林薇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是她穿书以来，第一次收到除了羞辱、漠视之外的东西，还是带着温度的。
「【系统：陆知衍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 10。】」
接下来的日子，林薇彻底放弃了顾衍之。她不再去顾氏楼下蹲点，把那条象征着耻辱的红裙子扔进垃圾桶时，感觉像卸下了千斤重担；删掉了手机里顾衍之的行程表，内存突然空出一大块，像心里腾出的地方，能装下新的阳光。甚至在商业宴会上遇到顾衍之，都只是礼貌性点头，眼神都懒得给。
她开始跟着陆知衍。他是个建筑师，会带她去看刚封顶的写字楼，戴着安全帽站在脚手架下，耐心讲解钢筋的承重结构：「你看这根斜撑，角度差一厘米，整个楼的稳定性就会受影响。」阳光照在他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认真的模样帅得让人移不开眼；会在她被原主的仇家——那个总爱找林薇麻烦的富家千金堵在洗手间时，不声不响地站出来，把她护在身后，轻声说「她是我朋友」，语气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让那些嚣张的人不敢再放肆；会记得她不吃香菜，每次一起去小面馆，都提前跟老板说「两碗牛肉面，其中一碗不要香菜，多放辣」，把细节里的温柔，一点点揉进生活里。
陆知衍的好感度像坐火箭一样上涨。在他帮她修好了卡顿的旧电脑，无意间点开她藏在「系统文件」文件夹里的设计稿时，系统提示音都带着点雀跃：「【陆知衍好感度+20，当前好感度 80。】」
「你喜欢设计？」陆知衍翻着她的稿子，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这组公寓布局图很有意思，把阳台改成书房，采光利用率提高了 30%，很有天赋。」
「随便画画的。」林薇有点不好意思，手指绞着衣角。那是她现实中没机会实现的梦想，高中时想考设计学院，被母亲以「没前途」为由撕了报名表，没想到在书里被人看到了，还被认真夸奖，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又慌又甜。
顾衍之是在一个雨天注意到林薇变化的。他开车路过一家老字号甜品店，雨刷器正左右摇摆，突然看见林薇和陆知衍共撑一把黑色大伞从店里出来。她穿着件姜黄色的卫衣，正笑着把一块芒果班戟喂到陆知衍嘴边，眼睛弯成了小月牙，嘴角沾着点奶油，眼里的光比橱窗里的暖灯还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