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怪谈降临宿舍,其他女生吓得瑟瑟发抖。
>只有我冷静地观察墙壁渗出的血迹。
>当诡异规则浮现,我撕下“绝对服从”那一条。
>室友们尖叫:“你疯了!规则说必须遵守!”
>我冷笑:“规则还说过不能碰铁床,可它没告诉你——”
>“——在有人被腐蚀成白骨后,金属会暂时安全三分钟。”
>广播突然宣布:“检测到异常思维,启动清除程序。”
>宿舍门被暴力撞开,宿管阿姨的画像流出鲜血。
>“快跑!”我拽起吓瘫的室友冲向走廊。
>身后传来金属扭曲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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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触感最先刺穿意识,像是赤脚踏进了深冬的雪堆。紧随其后的,是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消毒水气味,霸道地钻进鼻腔,带着某种医院停尸房般的、刻意为之的洁净感,底下却隐隐压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甜腻的腥气。
江橙猛地睁开眼。
视野被一片模糊的白光占据,几秒后才艰难地聚焦。头顶是惨白的天花板,几道蛛网般的陈旧裂纹蜿蜒爬过。身体下方是硬邦邦的床板,硌得她肩胛骨生疼。她撑着坐起身,动作间带起一阵细微的铁锈摩擦声,来自身下这张上铺的铁架子床。视线扫过床沿,几抹深褐近黑的污渍顽固地嵌在金属接缝处,形状可疑,像极了干涸凝固的陈旧血迹。
这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大学女生宿舍。四张床,上床下桌,格局方正得毫无特色。靠窗的位置空着,另外两张下铺上,有三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生,也正挣扎着坐起来,脸上写满了同样的茫然和惊惧。
“嘶…头好痛…” 靠近门口下铺的女生揉着太阳穴,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无法掩饰的颤抖,“这…这是哪儿啊?我不是在宿舍睡觉吗?”
“对啊!” 她斜对面,一个染着扎眼酒红色短发的女生猛地抬起头,动作幅度大得差点撞到上铺的床板。她烦躁地扯了扯身上那件显然是在剧烈运动后匆匆套上的黑色运动背心,细带勒出紧实的肩臂线条,下面是一条短得几乎遮不住什么的运动热裤,露出大片健康的麦色肌肤。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暴躁和慌乱,“老娘睡前还在健身房撸铁!谁他妈吃饱了撑的把我弄到这鬼地方?!连件像样衣服都没给换!” 她环顾四周,眼神像被激怒的母豹,充满攻击性,“谁干的?!给老娘滚出来!”
“冷…好冷…” 角落里的那个女生抱着膝盖蜷缩着,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浓重的哭腔。她穿着一身印着小熊图案的棉质睡衣,头发凌乱地披散着,身体抖得像风中落叶。她似乎完全被恐惧攫住,除了重复着“冷”和无声的抽噎,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铁锈、还有三个女生身上散发出的恐惧汗味混合成的诡异气息。
不同于她们溢于言表的恐慌,江橙眼底深处,那点初醒时的迷茫迅速褪去,沉淀下来的,是极地冰川般剔透而坚硬的冷静,甚至…一丝难以察觉的、尘埃落定的释然。来了。她无声地对自己说。冰冷的指腹无意识地划过身下床沿那片深褐的污渍,触感粗粝而阴冷。一年了。从规则怪谈如同宇宙深处的冰冷瘟疫,毫无征兆地降临蓝星,将无数城市拖入血腥炼狱的那一天起,她就一直在等。等一个真正踏入其中的机会,等一个撕开这诡异帷幕的切口。全球人口在那些扭曲的规则下锐减,哀鸿遍野,而此刻,这间弥漫着死亡气息的普通宿舍,就是她的战场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