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他知道我是一个病人会嫌弃我。
之后有几次,下班晚他都会默默跟在我身后的不远处,不离去不靠近。
当然这只是我内心的小心思,并没有对任何人表露。
终于在一个月后,他跟我表白了。
岁的少年一张脸涨得通红,激动的手中的电影票被风吹走。
不等我开口,他转头就跑了。
留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发愣。
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我忍不住笑出声。
就在我笑得正欢时,原本走掉的人又回来了。
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了。
我从来没在别人跟前笑的这么肆意,就像被人发现了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内心惶惶不安。
气氛一时变得尴尬,冷脸是我掩示内心的保护壳,我转身就走。
“等一下!”
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我没有回头,却忍不住停下脚步。
我知道,自己内心是希望有人走进我的世界,了解我不为人知的伤口。
最后我拒绝了。
原因我很明白,怕被拒绝。
我否定了一切,也包括我。
6.
在超市工作半年,春节前我辞职了。
上班需要站着,可是最近我觉得脚后跟疼。
一天七八小时的上班时间,我站两小时就开始疼。
过完年,爸妈带我去了医院。
挂了个专家号,主任听到我已经有14年的病程,最近也没有做过检查后,直接让我办理了住院。
几天下来,抽血验尿和一系列检查做下来,结果并不理想。
尿蛋白一个加号;神经末梢病变,这也是导致我脚疼的主要原因。
出院诊断,糖肾三期,神经末梢病变二期。
医生嘱咐以后要好好控制血糖,我并没有太在意。
17岁的年纪,我不认为糖尿病是多严重的事情,我天真的以为我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拥有普通人该有的轨迹。
并发症已经出现,爸妈担心我控制不好血糖,决定给我带胰岛素泵。
医生也建议带,可我这个当事人成了一位反对者。
虽然每天打四次针很麻烦,有事时候甚至觉得烦躁,但跟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要带在身上的胰岛素泵相比,我更愿意接受前者。
在我的一再坚持下,我还是继续打针。
出院后,我在家待了一段时间。
期间孙晨阳天天都有信息发过来,我偶尔会回他。
他会问我为什么辞职;在干什么;那款蛋糕好吃,问我喜不喜欢,他送过来。
我没有回他,因为我不能吃蛋糕。
这也成了我自卑的事。
别人会跟喜欢的人一起吃蛋糕,喝奶茶,而我却不行。
中秋节快到了,妈妈跟舅舅、大姨、二姨要去县城里看望长辈,带我一起去了。
回到我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