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加班路上,两个高中生骑车对我尖叫“啊!”“这么晚还在外面!是在卖吗?哈哈哈哈”
我停下脚步,冲他们露出最甜美的微笑。
他们不知道,我包里装着刚处理完“野猫”的染血手术刀。
第二天,学校论坛爆出新闻:校篮球队主力双腿粉碎性骨折,学霸右手永久性神经损伤。
所有人都同情遭遇“车祸”的两个少年。
只有我站在病房外,隔着玻璃无声问:“还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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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邻居总抱怨我深夜剁肉太吵。
我笑着道歉,把沾血的围裙藏到身后。
他永远不会知道,冰箱里冻着的从来不是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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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雨,又下起来了。
不是那种痛快的倾盆大雨,而是城市惯有的、黏腻的、甩不开的阴冷细雨。
细密的水珠撞在写字楼巨大的玻璃幕墙上,汇聚成一道道扭曲的水痕,把外面霓虹闪烁的繁华夜景割裂得支离破碎。
我站在二十五楼的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玻璃。
那冰冷的触感顺着神经爬上来,奇异地压下了胸腔里那团躁动不安的闷火。
刚结束的部门会议像一场拙劣的滑稽。
项目经理那张油光满面的脸还在我脑子里晃悠,唾沫横飞地强调着毫无意义的KPI。
我看着他翕动的嘴唇,脑子里想的却是他脖子上那根跳动的颈动脉。
那么脆弱,那么明显,像一根劣质的橡皮水管,轻轻一划……
“郁风?”
一个带着点试探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像根细针,精准地刺破了我的臆想泡泡。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口带着中央空调特有霉味的空气灌进肺里。
有点凉,有点呛。
胸腔里那点火星不甘地蛰伏下去。
转身的瞬间,脸上已经挂上了最标准的、人畜无害的笑容。
嘴角弯起的弧度恰到好处,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疲惫和温顺。
“嗯?怎么了,小雅?”
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像羽毛拂过。
同事小雅抱着文件夹,脸上有点担忧。
“看你一个人站这儿好久了,脸色有点白…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今天那个会开得确实挺闹心的。”
她往前凑近一点,压低了声音。
“王扒皮那张嘴,真是……”
我微微垂下眼睫,盖住眼底瞬间掠过的一丝不耐,再抬眼时,里面只剩下温和的无奈,还有一点点被理解的感激。
“还好啦。”
我轻轻摇头,声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沙哑。
“就是…嗯,可能昨晚没睡好,有点头疼。”
指尖下意识地按了按太阳穴,动作轻柔得像个易碎的瓷器。
“哎呀,你就是太拼了!”小雅立刻流露出同情。
“赶紧回去吧,雨好像又大了。对了,你那个‘朋友’…还好吧?需要帮忙吗?”
她眼神里是真切的关心,还夹杂着一丝好奇。
她们都知道,我有个“朋友”。
一个需要我长期照顾的、饱受精神疾病折磨的“朋友”。
一个完美的借口,解释我偶尔的失联、苍白、或者突如其来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