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公开认他，我怕影响你。你是战斗英雄，你的履历不能有任何污点。所以……我只能偷偷给他寄钱，对外，我就说那是我干爹。”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把锤子，砸在我的心上。
我想到我逼问她的样子，想到我撬开她日记本的粗暴，想到我心里那些肮脏的揣测，一股巨大的愧疚感，瞬间淹没了我。
我错了。
我错得离谱。
“那……举报的人是谁？”
“我继父。”她惨笑一声，“我上个月没给他寄钱，他就威胁我，说要把我的事捅到部队来，让我身败名裂。”
这个畜生！
我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日记里……你说你‘脏’，是为什么？”我问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让我耿耿于怀的问题。
她低下头，声音更低了，“我继父……他……他总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我。我妈不在家的时候，他还……动手动脚。我拼命反抗，才没有……我不敢告诉我妈，我怕这个家散了。我觉得自己好脏……”
“砰！”
我一拳砸在墙上，墙皮簌簌地往下掉。
我陈卫国，在战场上保家卫国，却让我的妻子，在家里受这种屈辱！
我不是人！
我深吸一口气，扶起她。
“别怕。”我看着她的眼睛，用这辈子最认真的语气说，“从现在开始，有我。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
我拉开门，对着王干事说：“王干事，事情我已经搞清楚了。”
“是我让我爱人给她干爹寄钱的。”我面不改色地撒谎，“她那个干爹，是我牺牲战友的父亲，孤苦伶T伶，我答应了要替战友尽孝。这事儿，我们团长也知道。”
“至于举报信，纯属诬告。是我爱人的继父，因为我们没满足他无理的要钱要求，恶意报复。”
“这是家事，也是我战友的遗愿。我不希望这事儿被小人利用，闹得沸沸扬扬，让我牺牲的战友，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
我把“牺牲的战友”这六个字，咬得极重。
王干事听完，愣住了。他看看我，又看看我身后泪眼婆娑的林晚秋，脸上的严肃表情缓和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陈营长，是我们工作没做好，差点误会了好人。”他叹了口气，“你放心，这件事我们会处理好。绝不会让你和牺牲的战友家属，受了委屈。”
一场风暴，被我用一个谎言，暂时压了下去。
但我和林晚秋都清楚，这只是开始。
只要她父亲的身份问题一天不解决，我们就一天不得安宁。
05
保卫科的人走了。
屋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林晚秋还站在原地，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
我走过去，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
她的身体僵硬，但在我温暖的胸膛前，慢慢地，放松下来。
“对不起。”我抱着她，声音沙哑，“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