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客厅里的缠斗愈演愈烈。被附身的林宇动作愈发诡异,他穿着戏服的身影在烛光里忽明忽暗,时而做出兰花指的手势,时而发出苍老男人的狂笑。玄一的桃木剑刺向他肩头时,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剑刃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火花。
“孽障!还不速速退去!” 玄一咬破指尖,将鲜血点在黄符上,猛地贴向林宇额头。黄符刚接触到皮肤就 “滋啦” 冒起黑烟,林宇发出凄厉的惨叫,身形剧烈抽搐,脸上的戏妆顺着汗水流淌,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皮肤。
苏瑶缩在楼梯口,突然发现墙角的留声机不知何时又开始转动,唱片上的划痕发出 “嘶啦” 杂音,隐约能辨出女人的啜泣:“别烧…… 我的孩子……” 她猛地想起日记里写的顾成妻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阁楼里的黑陶坛突然 “砰” 地炸开,灰烬喷涌而出,在空中凝结成个模糊的人形。阿豪拉着林晓妍连滚带爬地逃出阁楼,却发现楼梯上不知何时挂满了湿漉漉的戏服,那些衣服像有生命般缠上他们的脚踝,领口处的盘扣 “啪嗒” 崩开,露出黑洞洞的袖口,仿佛要将人拖进无尽深渊。
5 寺庙秘闻与镜中鬼影
玄一用桃木剑逼退附身在林宇身上的冤魂,趁机将一张镇鬼符贴在他后心。林宇猛地僵住,双眼翻白倒在地上,胸口的符纸持续冒着黑烟,散发出烧毛发的焦味。
“暂时压制住了,但撑不了多久。” 玄一擦着额头的汗,道袍下摆被划破个大口子,露出胳膊上青紫的抓痕,“必须找到顾成妻子的骨灰,她的怨气比顾成更重,是她在操控顾成的魂魄。”
苏瑶突然想起什么,颤抖着从包里掏出个塑料袋:“刚才在超市,那个独眼…… 玄一先生被赶走时,塞给我这个。” 袋子里装着半块烧焦的木牌,上面刻着 “莲心庵” 三个字,边缘还沾着点干枯的莲瓣。
“是城郊那座废弃的尼姑庵!” 玄一眼睛一亮,“传闻顾成妻子信佛,火灾前常去那里祈福。”
第二天清晨,林宇悠悠转醒,对昨晚的事毫无记忆,只觉得浑身酸痛,像是被卡车碾过。当他看到自己身上的戏服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 那戏服的领口处,竟别着枚和他丢失多年的婚戒一模一样的戒指。
四人驱车前往莲心庵,沿途的柏油路渐渐变成坑洼的土路,路两旁的芦苇丛里不断传来奇怪的响动。庵堂的朱漆大门早已腐朽,推开时扬起的灰尘里,混杂着细碎的白骨。院子里的莲池干涸见底,淤泥中插着几十根断香,香灰堆积如小山。
正殿的观音像被人砸得面目全非,底座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苏瑶蹲下身细看,突然尖叫:“这是顾成妻子的名字!还有她两个女儿的!” 每个名字上都被人用利器划得血肉模糊。
阿豪在偏殿发现面布满裂纹的铜镜,镜面蒙着层绿锈。他伸手去擦,镜中突然映出个穿旗袍的女人,梳着民国时期的发髻,转过脸来时,脸皮竟像纸一样簌簌剥落,露出底下焦黑的肌肉。
“小心!” 林宇猛地将他拽开,铜镜 “哐当” 倒地摔成碎片,每片碎镜里都映出个燃烧的人影,在镜中痛苦挣扎。玄一掏出糯米撒在碎片上,只听 “滋滋” 声响,碎片冒出白烟,渐渐融化成一滩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