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每个月，我妈都找“路过”的理由来。十二个包子变成二十四个、三十六个，可分的时候，永远有个人“不饿”。媳妇学会了把最大的包子藏在我爸碗底，我妈把肉馅多的塞进媳妇饭盒，我数着笼屉里的褶皱，发现每个褶里都藏着话——我妈说“多吃”，媳妇说“您吃”，我爸说“别剩”，我说“够了”。
有次我妈生病，躺在医院里还念叨“韭菜该割了”。媳妇在病房蒸了十二个包子，我爸把破了皮的往她碗里塞，说“小敏做的，你尝尝”。我妈咬了口，眼泪掉在包子上：“比我做的强，我闺女手巧。”
出院那天，我妈的布袋子又鼓了，装着她偷偷腌的萝卜干，还有我爸半夜去菜园割的韭菜。媳妇抱着袋子笑，我数着包子褶，十二个，这次我们四个敞开了吃，因为爱永远分不完，就像蒸笼里的热气，把每个褶皱都焐得暖暖的。
第六章：破了皮的心意
深秋的风卷着落叶撞在窗上，媳妇正在厨房揉面，案板上的韭菜堆得像座小山。“妈说今天降温，肯定会来‘路过’，”她往面团里揣着酵母，手腕上沾着白花花的面粉，“这次蒸三十六个，保准够吃。”
门锁“咔嗒”响时，我妈果然拎着布袋子站在门口，鼻尖冻得通红。“刚在菜市场看见新上市的山药，给你们捎点，”她把袋子往桌上一放，眼睛直往厨房瞟，“又蒸白面馒头呢？” 我爸跟在后面搓着手，棉袄上沾着霜：“你妈凌晨五点就去排队，说山药得挑带土的，新鲜。”
蒸笼揭开时，热气裹着肉香漫了满屋子。媳妇把最大的肉包子往我妈手里塞，她却盯着笼屉角落里那个破了皮的，伸手就去拿：“这个好，不烫嘴。” 我爸也跟着抢破皮的，说“我牙口不好，吃这个刚好”，俩老人把油光锃亮的肉包子全往我和媳妇碗里推，筷子撞得瓷碗叮当响。
媳妇往我妈碗里舀了勺排骨汤：“您尝尝这个，我特意多炖了俩小时。” 我妈抿了口，突然往我爸碗里倒了大半：“你爸爱喝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