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钱花到哪里去了？"李伟追问。
又是一阵沉默。李伟注意到张丽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见他看过来，立刻合上了本子。
会议不欢而散。回到办公室，李伟疲惫地揉着太阳穴。门被轻轻敲响，王媛端着茶杯走进来。
"李县长，喝点茶吧，您看起来累了。"
李伟接过茶杯，注意到王媛的手指修长白皙，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没有任何装饰。"谢谢。你坐吧，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王媛显得有些惊讶，但还是坐下了。"我...我只是个普通科员..."
"但你在这里工作一年了，应该比我看得更清楚。"李伟啜了一口茶，是上好的龙井，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的。
王媛犹豫片刻，终于开口："县里情况确实复杂。刘县长...他其实不是自愿退休的。"
李伟挑眉："哦？"
"据说...是被人举报了。"王媛压低声音，"具体原因不清楚，但走得突然。他走后，几个大项目都停了，资金去向也成了谜。"
李伟若有所思。看来这潭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张丽跟刘县长关系怎么样？"
王媛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张主任...是刘县长一手提拔的。"
李伟明白了。他靠在椅背上，突然感到一阵疲惫。从省城到这个小县城，从手握实权的处长到有名无实的县长，落差太大。更让他烦躁的是，他发现自己开始注意王媛——她说话时微微颤动的睫毛，衬衫领口露出的一小段白皙脖颈...
"李县长？您还好吗？"王媛关切地问。
李伟猛地回神，暗骂自己胡思乱想。"没事，你先去忙吧。"
接下来的一个月，李伟全身心投入工作。他带着王媛跑遍了全县十二个乡镇，实地考察贫困状况。每到一处，王媛都认真记录，晚上回到招待所还要整理资料到深夜。李伟开始欣赏这个年轻女孩的工作态度，同时也注意到张丽对此似乎不太高兴。
一次从乡下回来，李伟在办公室门口听到张丽和王媛的争执。
"...别以为陪县长下乡就了不起！"张丽声音尖锐，"我警告你，别打什么歪主意！"
"张主任，我只是做好本职工作。"王媛的声音依然平静，但带着一丝颤抖。
李伟推门而入，两人立刻噤声。张丽脸上堆起笑容："李县长回来了？考察顺利吗？"
"很顺利。"李伟冷淡地说，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王媛的工作很出色，我打算让她继续负责扶贫项目的跟进。"
张丽的笑容僵住了："这...恐怕不合适吧？她经验不足..."
"经验是积累的。"李伟打断她，"对了，下周我要去省里争取资金，张主任准备一下材料，王媛跟我一起去。"
张丽脸色变得难看，但很快又恢复了职业笑容："好的，我马上准备。"
等张丽离开，王媛小声说："谢谢李县长。"
李伟摆摆手："不用谢，你确实做得很好。"他注意到王媛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含着泪水，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保护欲。
去省城的前一晚，李伟在办公室加班到深夜。王媛已经回去了，张丽却突然出现，手里拎着一个食盒。
"李县长，听说您还没吃晚饭？"她今天穿了一件修身的连衣裙，化了精致的妆，看起来比平时年轻许多。
李伟有些意外："这么晚了，张主任还没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