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她用绣花手帕捂着脸,声音却大得能传到街对面,"亲生女儿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来当佣人,这是要逼死我啊!"

夏洛特和格蕾琴站在一旁,配合着抹眼泪,活脱脱一出苦情戏。我正在揉面团,见状抄起擀面杖就走了出去。

"这位夫人,"我把擀面杖往案板上一拍,面粉腾起白雾,"您哪位啊?我姓怀特,不认识您。"

费奥娜一愣:"安雅!你怎么能不认我?我可是你母亲!"

"我母亲在我三岁时就病逝了。"我扯下工装袖口,露出胳膊上被烫伤的疤痕,"至于您,不过是我父亲的遗孀。当年你用烧红的火钳烫我时,怎么没说自己是我母亲?"

人群里发出倒吸冷气的声音。有知道底细的老街坊忍不住喊道:"老怀特生前最疼女儿,怎么刚走就被欺负成这样?"

费奥娜的脸白得像纸,指着我:"你...你血口喷人!"

"要不要我现在就带大家去看看我睡了三年的阁楼?"我提高声音,"看看那床发霉的稻草,看看被老鼠咬烂的衣服?再去问问镇上的裁缝,去年冬天是谁把我父亲留给我做棉衣的钱,拿去给你女儿买了狐皮围巾?"

她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夏洛特想冲上来打我,被老板一把拦住:"想在我店里撒野?当我这擀面杖是吃素的?"

费奥娜见势不妙,狠狠瞪了我一眼,带着女儿们灰溜溜地走了。围观的人散去时,一个牵着山羊的老婆婆走到我面前,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好孩子,有你父亲的骨气。"

我认出她是上次在森林里遇见的老婆婆,赶紧道谢。她塞给我一个布包,打开一看,是件干净的亚麻衬衫,还有一小袋薰衣草干花。

"恶人如影随形,"她拍了拍我的手,"但光明总会找到你。"

三、舞会上的锋芒

王子要举办舞会的消息传遍全镇那天,费奥娜带着女儿们在客厅里拆了二十个绸缎包裹。格蕾琴试穿一件缀满羽毛的粉色礼服时,裙摆扫到了门槛上的我。

"哟,这不是我们的面包西施吗?"她故意转圈,羽毛扫过我的脸,"可惜啊,舞会的请柬再金贵,也轮不到穿粗布衣服的人碰。"

我正提着给伯爵夫人送司康饼的篮子,闻言淡淡一笑:"穿得再华丽,心眼是黑的,也照样没人待见。"

夏洛特"嗤"了一声:"等我们成了王妃,第一个就把你的破面包店拆了!"

"那得看你们有没有本事穿上王妃的鞋。"我转身要走,费奥娜突然叫住我,脸上堆着假笑:"安雅,妈妈知道以前对你不好。明天的舞会,妈妈给你做件新裙子,你也来吧?"

我看着她眼底的算计,心里明镜似的。她无非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