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媒婆愣住了,看看阿兵又看看金秀,撇撇嘴:“阿兵你可别吹牛,你拿啥娶人家?连间像样的房都没有。”阿兵攥紧了拳头,脖子上的青筋突突跳:“我这就盖房!三个月,不,两个月就能盖好!”
刘媒婆“嗤”地笑了:“就你?等着瞧吧。”甩甩袖子走了。金秀看着阿兵涨红的脸,拉了拉他的胳膊:“别跟她一般见识。”
“我一定要盖好房。”阿兵的声音带着股倔劲,“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阿兵能给你幸福。”
那天起,阿兵更拼了。白天耕地,晚上做木工活,有时金秀起夜,还看见他在月光下刨木料,影子被拉得老长。她把自己攒的私房钱拿出来,塞给他:“买砖瓦不够,先用我的。”
阿兵把钱退回来:“不用,我有钱。”“你的钱要留着娶我呢。”金秀把钱塞进他兜里,指尖碰到他温热的皮肤,两个人都笑了。
过了些日子,阿兵请了几个乡亲帮忙打地基。挖地基那天,他特意从河里挑了块光滑的石头,埋在墙角。“这叫奠基石,能保房子结实。”他得意地跟金秀说。金秀看着他额头上的汗珠子,递过毛巾:“歇会儿吧,别累着。”
夕阳把工地染成金红色,乡亲们的笑声、锄头撞击石头的声音混在一起,金秀忽然觉得,幸福原来就是这么实在的东西,像这地基一样,一砖一瓦,都透着安稳。
腊月里,新房终于盖好了。青砖瓦房,带个小走廊,窗棂上雕着槐花,跟阿兵当初说的一模一样。乔迁那天,请了全村人来喝酒,王木匠喝多了,拍着阿兵的肩膀说:“好小子,有出息,比我强。”
阿兵红着脸给大家敬酒,目光总往金秀身上飘。金秀穿着新做的红棉袄,正给长辈添酒,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悄悄瞪了他一眼。
喝到半夜,乡亲们渐渐散了。阿兵送王木匠出门,回来时看见金秀在贴春联。她踮着脚往门框上贴“福”字,辫子垂在胸前,阿兵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她。
金秀的身子僵了一下,没动。“金秀,”他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哑哑的,“正月初八,咱成亲吧。”
她转过身,眼里亮晶晶的:“你说啥?”“我说,正月初八,我娶你。”阿兵从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