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天，我仍旧是不甘心，抱着即将登上飞舟的少爷，也就是陆寒声的大腿，哭的稀里哗啦。
我问他。
“少爷，没有灵根就真的不能修行吗？”
陆寒声愣了。
仙师也愣了。
其实我也知道答案，但还是将此作为自己身为凡人最后的挣扎。
世间百种活法，修仙上上。
陆寒声愣在原地，一贯清冷自持的脸上满是无措。
仙师直愣愣的走了过来，在我的面前驻足，弯下腰来。
拳头展开，一个小小的白玉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是改善资质的丹药。”
他看向我，满眼复杂。
似是透过我的眼睛看向另一个他再也不能见到的人。
“希望以你的心智，能得偿所愿。”
我茫然的看着那身在霞光之中的谪仙，心中的不甘泄下气来，慢慢俯下身来跪拜。
“谢 仙师！”
仙师抬手，我擦了擦眼泪，从地上爬起来。
往陆寒声所在的方向一拜。
“愿少爷得仙人抚顶，结发受长生。”
说完，掸了掸膝盖上的泥土，往来时的方向去了。
没再回头。
老李曾再与我问起过少爷，我也只回：
“仙凡有别。”
02
时间一晃，已是十年的光阴。
食街早早便响起了鸡叫。
我拉开店门，将挂在门前的灯笼熄灭。
老李也推门走了出来。
“起来了。”
“嗯，起来了。”
我笑眯眯的指了指摆在门侧蒸笼。
“李爷爷，新鲜的包子。”
老李伸着鼻子往前嗅了嗅，手在脸前轻轻扇了扇。
“哟，这是芥菜猪肉的包子！”
我点点头，笑着往大堂中央的食台去了。
早在七年前，我和老李便搬离了陆府，在食街租了个小店面，做些吃食的营生。
老李住在前院的门房，我在后院西厢住着。他守着店，我守着材料。
多年相处，不是爷孙，胜似爷孙。
早上大堂中间来的客人并不多，多是行色匆匆买了口包子吃食的行商。
直到临近中午的时候，才来了人。
那人一至，整个大堂仿佛灯光也瞬间亮了许多。
我恍过眼，看向那光里的人，不由笑眯了眼睛。
伸手挥了挥。
“仙师！”
仙师迤迤然在堂侧落座，衣袂翩跹。
我端了碗甜汤走了过来，在仙师面前落定，狡黠的笑道：
“仙师，你来的正好，我早上刚煮好的甜汤，现在正是味道正好的时候呢。”
仙师和煦的笑着，扇子轻点手心，插回了腰间。
“那我来的巧了。”
说罢，又是一人从门口走了进来。
“卿升来的倒早！”
仙师回过头去看，正是他同门的师兄黄风，背着剑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
黄风一屁股在仙师，也就是萧卿升的一旁座椅上落座，嬉笑着看他：
“怎么，只准你来，不准我来？”
萧卿升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转了转手上的扳指。
“这话我可没说过。”
“黄仙师！”
我端着茶盏走了过来，将茶盏排放在黄风的门前。
“黄仙师，这是我早些刚给您泡好的凉茶，你试试，解解乏。”
说着，又拎出两小壶酒来，分别放在二人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