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好歹开了个头,双方也算认识了,此时应该点到为止,毕竟,帮助阿飘消除执念这种事还得徐徐图之,急不得。
恰好此时我困意上头,便不再与她纠缠。
“行吧,我先去睡觉,明晚再来收拾你。”
为啥是一定是晚上呢,因为白日的阳光有损阿飘的阴气,与它们话聊时,它们也并不活跃。
因此,在晚上与其沟通才最合适。
刚到这两天,我还没休息过来,一沾枕头我便呼呼大睡,好似与世长辞。
隔天晚上,客厅没有开灯,只有大屁股电视在闪烁,我便由此开始了第二轮交锋。
但我没想到,她这回并没有四处躲闪,只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直勾勾地瞅着眼前的电视。
这不天赐良机,但我刚要开口话疗,腹内便一阵绞痛。
“我去……我不该贪小便宜……吃那份隔夜鸳鸯粑的……”
听到我哼哼唧唧,她回过头看了我一眼。
“看啥看,你等着,我方便完在收拾你……”
我直接冲进卫生间一通嘁哩喀喳,我是爽了,但一回头,我就傻了。
“我忘带纸了我去!”
值此危急时刻,我想到了她。
“咳,那个……辣妹子啊,帮我拿卷纸呗,出恭没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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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话还没说完,她就直接穿墙飘来,将卷纸怼到我脸上。
“……喏……”
此刻,我只感到无助。
“不是,姐们!男女有别啊。”
“您老就不能从门缝里递过来吗?或者你穿墙递纸也行,但人别过来啊。”
“你都几百岁了,可我还是个黄花大小伙,给点隐私成吗姑奶奶?”
听到我这一连串的马桶愤懑后,她那没被秀发遮住的左眼瞬间流出一股子嫌弃之情。
乍一看,那是独属于孤魂野鬼的幽黯。
再一看,咋滴姐们性冷淡?
“……批事多滴很……”
不愧是川蜀阿飘,人没了 脾气还在。
我刚想接过她手中的卷纸,她便一把抽回,一边骂我批事多,一边转头穿墙离开。
我就这么呆坐在马桶上,寸步难行,她甚至都没有给我挽留的机会。
而她呢,人穿过去了,纸却卡在了墙上。
还挺仁慈,只穿了一半。
另一半卷纸就那么露在外面,勾引着我,仿佛在说:
“来啊~快来用人家呀~再不用,就要干了哦~~~”
我一阵低头平复情绪,却越想越离谱。
都说做人留一线,好家伙,不做人了,就只给留一半。
在我闻着双手,走出卫生间后,她依旧坐在客厅里的那张破烂沙发上。
盯着那个大屁股彩电上的雪花屏一动不动,血红的长裙坐得笔直。
我甚至都怀疑她生前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千金。
但当我问起她的生前过往时,她却闭口不谈,装作木偶一般。
我靠在墙上观察着她。
她盯着雪花屏的样子是那么地如痴如醉,就像原始人穿越到现在一般。
这是啥?
这又是啥?
这都是啥啥啥?
我摇了摇头,缓缓向她走去,准备找茬刺激她。
毕竟这行里百分之八十的业绩都得靠“话疗”争取。
“哎呀……看来是个硬茬,不过没关系,反正耽误的也是你自个转世投胎的时间,又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