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你不用过多担心，这宅子有我压着呢；
你要害怕，就多做好事，你就做去吧，保你一做一个不吱声，保你子子孙孙无穷尽。”
“好好好，我积德行善，我积德行善……”
我直接话锋一转。
“哎，我都给你普及安心之法了，您……是不是得意思意思，给我减免点房租啊？”
一听减房租，这老小子立马变脸，脸色也不白了，瞬间就红温了。
“去去去！毛头小子，我就知道你没憋好屁！去！别耽误我种益母草！”
说罢，就扛着个锄头去COS黛玉葬花了，我还抻着脖子打趣道：
“要我说，就多种树啦，种树积阴德啦~
啧啧啧，不愧是南地房东，死要钱……”
7
客厅内，大屁股电视机上终于出现了些许模糊的画面。
红姐姐的坐姿依旧端庄，可她那修长的纤细脖颈却一个劲往前抻，就差钻进电视里头了。
“红姐，离远点看，别近视喽。”
“……”
好嘛，有电视看了，就不理我了，一头秀发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上的画面，真个是如痴如醉，就跟看到如意郎君似的。
我便顺着她，坐在她旁边，与她保持着一臂之隔。
“好看吗？电费我交的。”
说罢，我指了指自己。
她白了我一眼。
“……你讲嗦……”
哎，是个聪明飘，一句话就知道我要继续话疗。
“你留在这……究竟还有啥愿望没有实现啊，不是我说啊，你这怨念扎根可够深的，在我见过的阿飘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我……在等人……”
……
又是一阵沉默。
“然后呢？姐们儿，继续啊，能不能别我问一句你说一句啊，配合配合，我们一起做大做强，再入轮回，好嘛？
再不行，我努努力，帮你把那个人也一起送进去……”
刚说完，我便透过那一头秀发，看到红姐的嘴角抽搐了两下。
隔了半晌，她才憋出一句。
“……他……早死咯……”
8
好消息，我找到这单因果的症结啦。
坏消息，完蛋艹了，关键人物早TM转世投胎了。
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
毕竟红姐早已过世百年，跟她同时代的人也早都化成灰了。
“那个……他是男是女啊？你是因为他……才来到此地的吗？”
红姐柔柔地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回答。
既然她不想说，与其继续追问关于“他”的事情，不如迂回绕后。
“嘶……你孤身逃难到此，还有钱在这买房，你阿哥还能接触到朝廷贡糖，这么说，你家原来挺有钱啊？”
红姐依旧直视前方，一头秀发遮掩了她那还算俊俏的小脸，只是有些幽怨。
“……小时候……家里头立起好多个大缸……缸里头有好些白花花的银子……
……后来……大缸一个接一个裂开……里面也就空咯……”
“……再后来……乡里头染瘟……爹爹生生咳死咯……娘……也哭死在出殡的路上……”
“……不知过了多久……亲戚跟我讲……说门外闹兵乱喽……要我藏起来……无论听到咋样……都不要出来……然后……他们就再也没出现过……”
“……我睡了好久……梦里头好多人在嘶喊……叫得很大声……待我醒来……门外也有好多人在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