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陨魔尊……那个传说中凶名赫赫、曾让整个修真界为之颤抖、又神秘消失近百年的恐怖存在。
现在，是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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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宗。
仙鹤清唳，云雾缭绕。巨大的白玉广场上，巨大的“九霄”石匾在正午的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然而此刻，广场上却不见往日的清修弟子，反而一片死寂，压抑得令人窒息。
宗门大殿那两扇象征无上威严、雕刻着龙凤祥云的朱红大门，此刻紧紧闭合着。门内，空气沉重得如同凝固的水银。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长老们，此刻面如土色，垂手侍立两侧，大气也不敢喘一口。他们的目光，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偷偷瞟向大殿中央那唯一站着的身影。
九霄宗宗主，凌虚子。素来以仙风道骨、气度雍容著称的他，此刻正深深弯着腰，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他那身象征着宗主身份的华丽云纹道袍，此刻也无法为他增添半分威严。他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汇聚成珠，沿着鬓角滑落，滴在光洁如镜的灵玉地砖上，发出轻微的“嗒”声，在这死寂的大殿里清晰得刺耳。
“尊……尊上，”凌虚子的声音干涩紧绷，带着极力压抑的颤抖，对着大殿主位上那个笼罩在浓重阴影里的人影说道，“魔尊驾临，蔽宗蓬荜生辉，实乃……实乃无上荣耀！小老儿凌虚子，率九霄宗上下，恭迎尊上！”
他身后，黑压压跪倒一片。所有核心弟子、内门长老，全都匍匐在地，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没有人敢抬头去看主位上那位传说中的煞星。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檀香，却压不住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气息。
在跪伏的人群最前方，离凌虚子最近的地方，跪着一个女子。她身姿窈窕，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云纹弟子服，乌黑的发髻梳得一丝不苟，斜插着一支精致的青玉步摇。她微微垂着头，露出线条优美的白皙脖颈，姿态是所有人中最恭顺、最虔诚的一个。然而，当凌虚子提到“魔尊”二字时，她紧贴在地面的手指，难以察觉地蜷缩了一下，指尖深深陷入掌心。
兜帽之下，我的目光如同最冰冷的刀锋，缓缓扫过下方这片“虔诚”的蝼蚁。视线最终落在凌虚子那颗几乎要低垂到地面的花白头颅上，以及他身后那个看似温顺、实则内心翻涌着不知名情绪的苏雪薇身上。
真实……好一场盛大而虚伪的朝拜。
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在兜帽的阴影里无声地勾起。
“荣耀？”我开口了。声音经过刻意的扭曲，低沉沙哑，带着一种非人的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冰冷的铁块砸在灵玉地砖上，震得人心头发颤。这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带着一种奇异的共鸣，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叹息。
整个大殿的温度，似乎又骤降了几分。跪伏的人影中传来几声压抑的抽气。
“凌虚子，”那扭曲的声音继续响起，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渣，“本尊此来，只为问一件事。”
凌虚子的腰弯得更低了，几乎要折成两段，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尊上……请，请问！小老儿必定……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百年前，你们九霄宗，曾向本尊献祭过一个‘容器’。” 我刻意放慢了语速，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在每个人心上，“一个……据说与本尊命格契合，能助本尊突破桎梏的容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