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张脸，为了活下去，”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声音冰冷，“牺牲一个李傻，算什么？”
寅时，天还没亮。
藏经阁里只有几盏长明灯亮着，光线昏暗，空气中飘着古籍的霉味。
叶古儿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像只蝙蝠一样贴在三楼的横梁上，眼睛死死盯着楼梯口。
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 是李傻。
他还是穿着那件灰色的院服，手里抱着一本《体术精要》，脚步很轻地走进来，径直走向那个角落的位置。
叶古儿屏住呼吸，从横梁上无声地飘落，像一片叶子落在地上。
她绕到书架后面，慢慢靠近李傻。
他正低头看书，手指在书页上滑动，嘴里还小声念叨着什么，大概是在背诵心法口诀。
他的侧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很柔和，长长的睫毛垂着，遮住了眼睛，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 “体术天才”，倒像个单纯的书生。
叶古儿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瓶塞，里面立刻传出一股甜腻的香气 —— 那是 “石楠花液”。
她屏住呼吸，施展家传的隐身秘法绕到李傻身后，趁他翻书的瞬间，飞快地将几滴液体抹在了他的衣摆内侧，靠近大腿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她立刻退回书架后面，心脏 “咚咚” 地跳着——隐身秘法消耗太大，而且只能坚持3秒。
李傻似乎毫无察觉，依旧专注地看着书。
叶古儿整理了一下衣服，调整好气息换上那副阳光开朗的表情，从书架后走出来，故意往李傻的方向走去。
走到他身旁时，她 “脚下一绊”，身体猛地朝他倒去。
李傻下意识地抬头，看到一个陌生女修士朝自己扑来，瞳孔骤然收缩。
他想躲，却因灵力瞬间紊乱，四肢像被灌了铅似的沉重。
叶古儿的肩膀擦过他的胳膊，她顺势 “哎呀” 一声，手忙脚乱地扶住书架，裙角却 “恰好” 扫过他的腰侧 —— 那里正是抹了石楠花液的地方。
“对不住，对不住！”
叶古儿抬起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慌乱，眼底却藏着一丝冷笑。
她清楚地闻到，石楠花液的甜腻香气正随着李傻的动作飘散开来，在这封闭的藏经阁里格外刺鼻。
李傻的脸 “腾” 地红透了，比上次在湖边更甚。
他张着嘴，想说 “没关系”，可喉咙像被堵住似的，只能发出 “嗬嗬” 的气音。
更让他恐慌的是，那股陌生的甜香黏在身上，顺着鼻腔钻进肺里，引得灵根剧烈震颤，指尖竟不受控地冒出几缕火星。
“你……” 叶古儿突然捂住鼻子，眉头紧锁，眼神从慌乱变成惊愕，再到羞耻，
“你身上怎么会有这种味道？”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面。
藏经阁里另外几个早来的修士纷纷抬头，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李傻身上。
石楠花液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那是所有成熟修士都熟悉的、属于双修的气息，此刻却出现在一个独居的男修士身上，还是在与女修士 “意外” 接触后 —— 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