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15%的部门预算悬于一线，评分规则的末页却惊现隐藏水印。苏婉清指尖捻动珍珠，林若溪镜片后的目光已看穿陷阱。一场以规则为武器的较量，在裂痕深处，悄然埋葬了规则的破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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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董事会会议室的空调冷气吹得绿萝叶子微微抖动。檀香混着消毒水的味道，沉甸甸压在每个人心上。投影幕布上，“年度最佳新人评选方案”几个大字格外刺眼。林若溪坐在长桌中段，指尖无意识划过冰凉的桌面。空气里弥漫着无声的较量。
“……这不仅关乎荣誉，更是对优秀者的实质激励。”董事长周正宏声音不高，却带着分量，目光扫过全场，“胜出者，将主导‘智云’项目，直接关联其部门下一年度15%的预算分配。”
会议室响起轻微的吸气声。15%的预算，足以改变一个部门的命运。巨大的利益被摆上了台面。
“规则，”周正宏指向幕布，“由人力资源部牵头制定，各部门监督执行。公平，是基础。”他停顿一下，视线落在林若溪身上，“林总监，技术部负责评分系统的稳定和数据安全，这是你们的职责。”
“明白。”林若溪微微点头，声音平稳。镜片后的目光捕捉到对面苏婉清嘴角一闪而过的、几乎看不见的笑意。苏婉清，人力资源总监，颈间的珍珠项链光泽温润，衬着她完美的职业笑容。
散会后，厚重的评选细则落在林若溪手里。她回到市场部深处的独立办公室，关上门隔绝嘈杂。灯光调到最亮，她逐页翻看细则。纸张沙沙作响。
翻到末页，她正要合上文件，窗外一缕斜阳恰好照在纸页右下角。一个异常点闯入视线——不是污渍，是一处刻意压暗、线条精细的水印，像一道掩饰过的裂痕，嵌在公司Logo底纹里。特定角度的光线才能照出。
林若溪心跳一滞。她迅速抽出文件，指尖压住那个点。这是设计失误？还是……有人故意埋下的陷阱？她拿起高倍放大镜凑近。线条走向带着人为的刻意感，指向细则中一条关于“跨部门协作贡献度权重”的模糊条款。一个念头闪过——这个权重，是算法里最容易被操控的变量！
茶水间，咖啡机嘶嘶作响。林若溪倒满自己的骨瓷杯，推了推眼镜。镜片蒙上薄雾，她的目光却穿透水汽，锁住对面正在添水的苏婉清。对方腕间姜黄色的真丝方巾随着倒水动作轻轻晃动。苏婉清的指尖无意识地捻动着项链上的一颗珠子，动作轻柔规律。
“都是为了公司利益，不是吗，林总？”苏婉清转身，丝巾划出弧线，笑容完美无缺。那捻动珍珠的动作在林若溪注视下，几乎难以察觉地停顿了半秒。
“当然。”林若溪回以标准微笑，声音平静，“规则复杂，更要谨慎。”她意有所指，目光扫过苏婉清的丝巾。
苏婉清眼波流转，笑容不变：“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林总见惯了代码严谨，别忘了，执行它的终究是人。”她端起水杯，热气模糊了镜片后的眼神，“人心，才是最难测的。”说完，她踩着高跟鞋离开了茶水间，留下一缕冷冽香水味。
林若溪握着发烫的咖啡杯，指尖的暖意驱不散心底寒意。她回到办公室，反锁了门。窗外城市灯火连成星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