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温婉低声说，围巾上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是季沉的味道。
他们并肩走在空荡的街道上，影子在路灯下时而交叠，时而分开。温婉发现自己不自觉地调整步伐，与季沉的节奏保持一致。
"你弹琴的方式很特别，"她打破沉默，"像是在抚摸琴键。"
季沉轻笑："而你拉琴时像在与人对话。"
"和谁对话？"
"这要问你自己。"他侧头看她，眼中有种让温婉心跳加速的东西，"音乐从不撒谎。"
他们在下一个路口停下。温婉应该左转，而季沉显然要直行。
"我到了。"她说，却没有移动脚步。
季沉点点头，却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夜风卷起几片落叶，在他们脚边打转。
"明天见。"最终，温婉说道，转身走向自己的公寓。她没有回头，但能感觉到季沉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她消失在拐角处。
第二天的录音比预想的顺利。季沉重新编排的曲谱给了温婉更大的发挥空间，而她也逐渐理解了他所说的"温度"是什么意思。音乐不再只是音符的排列，而成为情感的载体。
"太棒了！"制作人兴奋地从控制室冲出来，"这绝对会成为专辑的亮点！"
温婉放下琴弓，手指因为长时间练习而微微发颤。她看向季沉，发现他也正注视着她，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
"合作愉快。"他走过来，伸出手。
温婉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和轻微的茧子。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希望这只是工作关系。
"我家里有瓶不错的红酒，"她听见自己说，"要一起庆祝一下吗？"
季沉的眉毛微微上扬，但很快，他的嘴角勾起一个了然的微笑："荣幸之至。"
温婉的公寓不大，但布置得温馨而艺术。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书架上摆满了乐谱和文学书籍。季沉站在客厅中央，目光扫过一架放在角落的立式钢琴。
"你会弹钢琴？"他问道。
"只会一点。"温婉从厨房拿来两个高脚杯和一瓶红酒，"不像某些人那么专业。"
季沉接过酒杯，他们的手指再次短暂相触。红酒在杯中旋转，映着暖黄色的灯光，像融化的宝石。
"为音乐干杯。"季沉举起酒杯。
"为意外相遇。"温婉轻声回应。
酒过三巡，话题从音乐转向生活，又从生活转向更加私密的领域。温婉发现自己讲述着从未对人提起的童年记忆，而季沉则分享了他环游世界演出的趣事。时间仿佛被施了魔法，流逝得悄无声息。
"试试这个。"季沉突然站起来，走向钢琴。他弹了几个音符，是温婉今天演奏的旋律。
温婉不由自主地拿起放在沙发旁的小提琴，加入他的即兴演奏。没有录音室的压力，没有制作人的挑剔，只有音乐本身和彼此的回应。
不知何时，他们的位置越来越近。温婉站在钢琴旁，能闻到季沉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气混合着红酒的味道。她的琴声变得柔软，像在诉说一个秘密。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季沉的手指还停留在琴键上，但他的目光已经转向温婉。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睛深邃得如同夜空。
温婉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她放下小提琴，向前一步，站在季沉面前。他们的膝盖几乎相触，她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