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那未婚妻,把护心镜换成了胭脂盒
我叫沈大锤,是“震山河”镖局的少东家。
三天前,我爹摔断了腿,把镖局暂交给出未婚妻钱多多代管。
今天我从关外押镖回来,刚进镖局大门就被绊倒了。
低头一看,是个绣着鸳鸯的荷包。
“这啥?”我薅住旁边一个穿绸缎褂子的小伙计,“咱镖师的护心镜呢?”
小伙计脸一白,指了指正厅:“钱…钱小姐说,护心镜太笨重,换…换成香囊了,说这样显得咱镖局有文化。”
我当时就火了。
震山河镖局开了三十年,靠的是镖师们身上的刀和胸口的护心镜,不是这些娘们唧唧的破香囊!
正厅里传来一阵娇笑。
我掀开门帘进去,差点没背过气去。
我爹挂了二十年的“义薄云天”匾额,被换成了“岁月静好”四个瘦金体。
一群本该扛刀练拳的镖师,正围着个穿长衫的酸秀才,手里拿着十字绣绷子。
“温先生,这针脚是不是太粗了?”镖头老王,一个能一拳打死老虎的糙汉,此刻捏着绣花针,手都在抖。
那酸秀才摇着扇子,慢条斯理道:“王镖头此言差矣,习武是匹夫之勇,刺绣才是大雅之道。你看这朵牡丹,绣得再用力,能有我这笔墨风雅?”
我一脚踹翻旁边的梨花木桌:“温文尔雅!你个酸秀才,谁让你教我镖师绣十字绣的?”
温文尔雅转头,看见我跟见了鬼似的,随即又挺了挺胸:“沈少东家?哦,钱小姐说了,你押镖粗鲁,不懂风雅,镖局以后由我和钱小姐共管。”
钱多多从屏风后走出来,穿着件水绿色的纱裙,手里还捏着支毛笔。
“大锤你回来啦?”她晃了晃手里的纸,“你看,温先生给咱镖局改了新规矩,以后出镖不准带刀,带砚台,遇着劫匪就跟他们论道,以理服人。”
我盯着她手腕上那串珍珠手链——那成色,起码值二十个镖师半年的工钱。
“钱多多,你把镖师们的月钱弄哪去了?”
钱多多脸一红,躲到温文尔雅身后:“温先生说,要提升镖局格调,我就…就把月钱换成文房四宝和这些首饰了,你看我这手链,配不配‘书香门第’的气质?”
温文尔雅还在旁边补刀:“沈少东家,你看你这身腱子肉,太不雅观了。建议你以后穿长衫,学学书法,免得拉低镖局档次。”
我当时就掏出了腰间的刀。
不是要砍人,是想看看这刀还能不能用——毕竟按他们这搞法,再过三天,镖局就得改名叫“绣花坊”了。
2 镖师们快饿死了,她在给马戴珍珠项圈
老镖头王铁柱,揣着个窝窝头躲在柴房啃。
看见我进来,他赶紧把窝窝头往怀里塞,嘴角还挂着渣。
“少东家…你咋回来了?”他眼睛通红,“俺们以为…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
我心一沉:“到底咋回事?”
王铁柱抹了把脸,开始掉眼泪。
“你走后第三天,钱小姐就把温文尔雅请来了,说他是‘江南第一才子’,懂管理。”
“头一件事,就把咱镖师的口粮换了。以前顿顿有肉,现在改成…改成桂花糕和杏仁茶,说吃这些不容易上火,显得斯文。”
“那玩意儿能顶饱?”我捏紧了拳头,“老马头有糖尿病,吃那玩意儿不是要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