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抄家伙!”我朝镖师们喊,“老规矩,护住镖车,别跟他们废话!”
镖师们刚要动,温文尔雅突然喊:“慢着!”
他转身跑进书房,抱出一摞宣纸和砚台,分给镖师们:“拿着!我已经拟好了上联,等下他们来了,你们就对下联,保管让他们羞愧而退!”
王铁柱拿着张纸,脸都绿了:“温先生,这上联是‘读书破万卷’,人劫匪扛着刀呢,我对‘杀人如麻’?这不是找砍吗?”
温文尔雅瞪他:“俗人!当对‘下笔如有神’,彰显我镖局文采!”
正说着,大门被撞开了。
独眼龙带着人冲进来,看见院子里的镖师们手里拿着毛笔,愣了一下。
“你们…这是干啥?改行写字了?”独眼龙摸了摸独眼,“也好,省得老子动手,把值钱的都交出来!”
温文尔雅往前一步,拱手道:“这位好汉,在下温文尔雅。相逢即是缘,不如以联会友?我出上联,你对下联,若对得出,镖局财物任你取;若对不出,还请自便。”
独眼龙听完,沉默了三秒,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
“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他挥刀就砍,“老子砍了你,看你还怎么对对子!”
温文尔雅吓得当场抱头蹲地,那把扇子飞出去老远。
我一把推开他,挥刀迎上去。
“兄弟们,抄家伙!”
镖师们早憋坏了,扔下宣纸就拔刀,跟劫匪打在一处。
要说这些镖师是真能打,就是饿了几天没力气,不然早把这群劫匪打趴下了。
我跟独眼龙缠斗的时候,余光瞥见钱多多躲在柱子后面,手里还拿着支眉笔描眉。
“钱多多!你能不能找点有用的事做?”我一边挡刀一边吼。
她头也不抬:“我…我怕血,温先生说,女子要保持镇定,才不失仪态。”
我差点被独眼龙一刀劈中。
好在王铁柱从后面给了独眼龙一闷棍,那家伙晃了晃,倒了。
劫匪见头头被撂倒,顿时慌了,被镖师们一顿胖揍,哭爹喊娘地跑了。
院子里一片狼藉。
温文尔雅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长衫上的灰,还嘴硬:“看吧,我说以理服人有用吧…虽然过程曲折了点。”
我指着地上晕过去的独眼龙:“这叫以理服人?这叫以棍服人!”
钱多多跑过来,扶着温文尔雅:“温先生你没事吧?都怪沈大锤,非要动粗,差点伤着你。”
我看着她俩那腻歪样,突然想起个事。
上个月钱多多爹来镖局,偷偷塞给我一沓银票,说钱多多被宠坏了,让我多担待,还说等我正式接管镖局,就把这批银票当嫁妆。
现在看来,这批嫁妆怕是早被这俩人霍霍完了。
“钱多多,”我盯着她,“你爹给你的那批嫁妆,是不是被你拿出来给温文尔雅买那些破墨了?”
钱多多脸一白,眼神躲闪:“我…我那是为了镖局…提升格调…”
“提升格调?”我捡起地上的一支断毛笔,“现在劫匪被打跑了,是因为镖师们手里的刀,不是你这破毛笔!”
温文尔雅突然插嘴:“沈少东家此言差矣,若不是我先以文威慑,他们怎会乱了阵脚?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我懒得跟他废话,冲镖师们喊:“把独眼龙捆起来,送官!剩下的,跟我去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