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一声,温文尔雅当场跪了。
“老东家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不敢?”我爹看向王铁柱,“老王,说说,这俩货把镖局霍霍成啥样了?”
王铁柱把前因后果一说,从换口粮到改规矩,从克扣月钱到挪用镖银,连给黑旋风戴珍珠项圈都没落下。
我爹越听越气,拐杖在地上戳得咚咚响。
“钱多多!”他指着钱多多,“我当初同意你跟大锤订婚,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觉得你是个本分姑娘。你倒好,拿着我镖局的钱,养小白脸?”
钱多多哭着辩解:“不是的伯父,我就是…就是觉得温先生有文化,想让镖局变得更好…”
“变得更好?”我爹气得笑了,“让镖师们饿着肚子绣十字绣,这叫更好?遇到劫匪不让带刀让带砚台,这叫更好?我告诉你,我们震山河镖局,宁肯关门,也不能丢了‘义’字!”
这时,钱多多她爹钱掌柜来了。
他一进院子就给了钱多多一巴掌。
“你个孽障!”钱掌柜气得浑身发抖,“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东西!沈老哥,大锤,这事是我不对,我没教好女儿,我给你们赔罪了!”
说着就要下跪,被我爹拦住了。
“老钱,咱两家交情归交情,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爹指着温文尔雅,“这酸秀才挪用镖银,按规矩,得送官究办。至于你女儿…”
他看了看钱多多,又看了看我:“订婚的事,就算了吧。我沈家门第不高,容不下这么‘雅致’的千金小姐。”
钱掌柜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叹了口气:“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绝无二话。只是…只是这挪用的镖银,我会尽快补上,绝不让沈老哥和镖师们吃亏。”
温文尔雅一听要送官,当场就尿了裤子。
“别送我去官府!我爹是县丞!我…我赔钱!我让我爹赔钱!”
我爹哼了一声:“你爹是县丞?县丞就敢纵容儿子挪用镖银?正好,连你爹一块告!”
镖师们早就气坏了,上来两个人,架着温文尔雅就往门外拖。
“别碰我!我是文化人!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温文尔雅还在挣扎,嘴里喊着,“多多!救我啊!你说过会跟我一辈子的!”
钱多多捂着脸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钱掌柜看着女儿,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递给我爹:“沈老哥,这是五千两,剩下的镖银和镖师们的损失,都在这了。要是不够,我再补。”
我爹接过银票,递给刘先生:“给镖师们发下去,该补的补,该赏的赏。老马头儿子的彩礼,王铁柱老娘的药钱,都从这里面出。”
刘先生赶紧点头去了。
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钱掌柜拉着钱多多,给我爹和我鞠了一躬:“沈老哥,大锤,对不起了。从今往后,我钱家再也不提婚约的事。”
钱多多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点复杂,但最终还是跟着她爹走了。
我爹拍了拍我的肩膀:“大锤,记住了,咱开镖局,守的是规矩,护的是兄弟。以后找媳妇,得找个懂咱镖局的,别找那些不接地气的娇小姐。”
我点点头,看着院子里正在收拾残局的镖师们。
老王在把“义薄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