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冰冷惊骇如同无形重锤猛砸陆海涛后腰。双腿刹那间抽空所有力气脚下一软差点瘫倒。踉跄一步手指死死抠住冰冷楼梯扶手稳住身体心脏胸腔疯狂擂动撞得肋骨生疼。逃。离开这里。身体凭着本能驱使他失魂落魄转身一步一蹭往楼上挪动。
再次爬上三楼喘息急促。那个刻他八字惨白骨灰盒位置昨夜亡命奔逃角落空空荡荡。只留下地板浅浅灰尘构成方形轮廓印记像无声巨大嘲讽清晰烙印视野烙印记忆中——看昨晚你真见过它吗？
冰凉手指下意识攥紧口袋里面硬纸袋还在。正要松口气眼角余光猛然捕捉一丝异样。紧邻他家楼梯口上方阴影更浓缓步台上站一个陌生身影。非常瘦小穿着洗得发白藏蓝色旧式中山装像从旧照片走出来人影。那人低头双手端着老旧发黑木质罗盘黄铜盘面微微反楼道窗透下微光。
盘面上那根细长磁针此刻像濒死活物剧烈疯狂圆周运动！快得拖出残影！幅度之大几乎脱离轴心甩飞出去！
倒抽一口冷气。杂货店老王头沙哑干涩嗓子突兀背后响起楼下转角仿佛也刚发现。他指穿中山装老头简单交代一句派出所请来专家老赵又迅速缩回角落阴影。
老赵视线死死钉狂躁罗盘指针残影上眉头拧成死结声音低沉冷硬带着山雨欲来紧绷：昨晚子时三刻有极凶东西在这里待过阴得发紫煞气活人阳火沾上就熄玩意儿。
陆海涛瞬间如坠冰窟。魂魄仿佛被老赵这句话冻成冰坨子僵硬不能动弹。目光死死锁疯狂晃动黄铜指针每一次疯狂摇摆像捅进脆弱神经尖刀。冰窖般恐惧包裹下他几乎本能死死攥紧裤袋里粗糙纸袋边角硌骨硬纸边缘深深勒进汗湿掌心皮肉。
3. 替死鬼现
冰冷。像被两根冰柜取出钢锥钉住陆海涛整个暴露老赵审视目光下。那目光带着冰冷穿透力缓慢扫过脸肩膀每一个细微动作仿佛解剖台剥开皮囊检视内里组织。巨大压迫感让后背刚下去冷汗又冒出来。
老赵没有寒暄。直接开口嘶哑短促问题如同淬冰匕首劈开凝滞空气：三楼拐角那个盒子是你的？生辰八字？
喉咙像被粗糙砂纸磨过。陆海涛咽口发腥唾沫喉结艰难上下滚动几不可察点头。声音紧得不成调：生辰是我的。
王怀远死了。老赵目光锁死陆海涛表情脸上最后一点若有若无侥幸彻底消失剩下沉重如铅块绝望一丝被逼墙角决绝。就昨天夜里就在这门里。他指老王家那扇被警戒带封锁门声音压得更低结合你昨晚上撞鬼门外头有那玩意拍门留血印子老赵深吸一口气浑浊眼底有什么东西沉了下去老王是替你挡煞了。他死之前碰过你什么东西？必须说实话！贴身东西！
混乱记忆碎片脑子里搅动。冷汗顺着鬓角流下。昨天下午老王那个矮胖憨厚中年男人确实找过他。好像什么包裹弄错单子急得满头大汗说手机没电他他借了我手机打电话。陆海涛声音干涩厉害。
老赵眼中仅剩光芒瞬间变得无比锐利决绝那锐利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快极隐蔽评估如同精算师打量一件特殊抵押品。快！开门！他不再解释果断命令如同出鞘刀不容置疑。陆海涛手指发僵掏出钥匙老赵紧迫逼视下拧开老王家那扇被官方贴封条门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