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一杯‘九转琉璃露’。”
是云逍。
他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厨房门口，身上那件素色的厨师服依旧纤尘不染。他的目光甚至没有落在阿塔尔身上，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林晚的方向，仿佛眼前这生死一线的冲突还不如他锅中即将沸腾的汤重要。
“九转琉璃露？”林晚一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这是菜单上最纯粹、也最珍贵的一道饮品，以极致的水之净化与升华著称。她立刻松开抓住阿塔尔手腕的手，同时敏捷地向后小跳一大步，拉开绝对安全的距离，脸上迅速堆起强自镇定的笑容，声音清脆而响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好嘞！老板！一单九转琉璃露，堂食！客人您这边请坐！”她指向离厨房最近、也是离那壶“诱人”的水最远的一张空桌，同时也是离收银台和格鲁姆相对较近的位置。
阿塔尔被林晚突然的松手和那柄骨匕上传来的、几道冰冷刺骨的目光（来自格鲁姆、薇拉妮卡，甚至格里克金属丝上的蓝光）弄得一个趔趄，握紧骨匕的手也下意识地松开了几分。他茫然地站在原地，粗重地喘息着，如同破败的风箱，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疯狂稍退，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困惑、茫然和一丝被无形力量震慑的恐惧。“九转琉璃露”？那是什么？比水更好？这个穿着奇怪、气息平静得可怕的男人说的话，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如同天地规则般的力量，让他狂躁的心跳和沸腾的杀意不由自主地冻结、平息。他看看林晚指的那张桌子，又看看收银台后那个清冷女子冰封般的目光，再看看厨房门口那个仿佛置身事外的男人，最终，求生的本能和对那神秘“露”的微弱好奇，压过了疯狂的毁灭冲动。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漏气般的声音，拖着沉重灌铅、几乎散架的身躯，如同梦游般挪到了那张桌子旁，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骨匕“哐当”一声掉落在脚边。布满血丝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林晚，充满了野兽般的警惕和一种被强行压抑的、对水的极度渴望。
林晚大大地松了口气，感觉腿都有些发软。她立刻拿起桌上那个玻璃水壶和一个干净的水杯，快步走到阿塔尔桌前。
“客人，水，请慢用。”她将水杯放在阿塔尔面前，然后稳稳地往杯中注入清澈透明的液体。水流撞击杯壁发出清脆悦耳的“哗啦”声，在阿塔尔耳中如同救赎的圣音！
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