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石头死死咬着牙关，才没有惨叫出来。屈辱、恐惧、冰冷的触感，几乎要将他逼疯。他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
涂抹完脊柱，王神婆的手指蘸着油脂，开始向脊柱两侧扩展。冰凉的油脂覆盖了他整个后背的皮肤。那感觉，像无数条冰冷的蛇在背上爬行。他感到自己的皮肤在油脂下变得异常敏感，甚至能感觉到空气流动带来的细微刺激。
王神婆抹得很仔细，很均匀。连他肩胛骨的边缘都没放过。整个后背都被涂上了一层油腻、冰冷、滑腻的深褐色油脂。在油灯昏暗的光线下，他的后背泛着一层诡异的光泽。像一块被处理过的皮革。
抹完油脂，王神婆放下油脂团。她拿起那把薄刃的小刀。刀身更窄，更薄，闪着锋利的寒光。她走到陈石头头部的位置，弯下腰。陈石头能看到她枯槁的脸就在自己侧脸旁边。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后颈和肩膀连接的地方。
“第一刀，开领口。”王神婆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冰冷地钻进他耳朵里。
陈石头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他猛地闭上眼！
冰凉的刀尖，带着锋利的触感，稳稳地压在了他后颈正中的皮肤上！那一点冰冷和锋锐，瞬间穿透了油脂的滑腻，直刺神经！
刀尖向下滑动！
嗤——
极其细微的、皮肤被划开的声响，在死寂的屋里清晰得如同惊雷！一股尖锐的、冰冷的刺痛感，猛地从后颈传来！并不算剧痛，但那清晰的割裂感和随之而来的一线温热，让陈石头魂飞魄散！
血！他感觉到一线温热的液体顺着被划开的皮肤边缘，缓缓渗了出来！流进油腻的油脂里，混在一起。
王神婆的手很稳。薄刃小刀沿着他后颈的弧线，流畅地向左滑动，绕过肩头，一直划到左肩胛骨下方。接着，刀尖又回到后颈正中，向右滑动，绕过右肩头，划到右肩胛骨下方。一个清晰的、倒“U”形的刀口，出现在他后颈和双肩连接处。
刀口不算深，但足以让皮肤分离。温热的血珠顺着刀口的边缘，细细密密地渗出来，染红了涂抹的油脂，形成一条蜿蜒的红线。空气接触到伤口，带来丝丝缕缕的刺痛和冰凉。
陈石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身体因为剧痛和极致的恐惧而剧烈颤抖，带动着身下的板凳吱呀作响。被捆住的手腕脚踝磨得生疼。他死死闭着眼，不敢睁开。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冰冷的刀锋划开皮肤的触感和温热的血流。
“第二刀，开脊线。”王神婆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判官的宣告。
冰凉的刀尖，再次压在了他后背正中的脊柱上。就在刚才被油脂涂抹过的地方。刀尖顺着脊柱，稳稳地向下滑动！
嗤啦——
这一次的声音更清晰！刀锋割开皮肉！顺着脊柱一路向下！从后颈的刀口开始，一直划到尾椎骨上方！一条笔直的、长长的刀口豁然出现！温热的鲜血顺着这条笔直的中线，更快地涌出来！后背的刺痛感骤然加剧！像一条烧红的铁丝沿着脊柱烙下！
陈石头猛地昂起头，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疯狂地向上弹动！但麻绳死死地捆着他，板凳腿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