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意参加同学会，游戏输了被起哄亲了男同学的脸颊。
监控视频传到厉承舟手机时，他砸碎了刚签下三千万合同的钢笔。
“玩玩而已，你至于吗？”她扯住要离开的丈夫。
厉承舟甩开她的手冷笑：“我的妻子，不该是别人起哄的对象。”
离婚协议砸在梳妆台上，玻璃裂痕蔓延如蛛网。
第一章
城市的霓虹在暮色里挣扎着亮起来，透过落地窗，在光洁如镜的深色地板上投下几道迷离的光影。厉承舟站在窗前，背对着空阔得有些过分的客厅，指间的烟已经燃了大半，灰白的烟灰颤巍巍地悬着，随时会坠落。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昂贵的、冰冷的清洁剂气味，闻不到一丝烟火气。
墙上的欧式挂钟，秒针一格一格地跳动，声音在过分安静的房子里被放大，清晰得有些磨人。
七点一刻。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又暗下去。是助理发来的消息，关于今天下午那份三千万合同的后续细节确认。他扫了一眼，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最终没回。视线再次投向窗外，车流汇成缓慢移动的光河，不知疲倦地流向城市的各个角落。
姜晚意还没回来。她下午出门前说，是高中同学会。
同学会。
厉承舟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下压了压。这个词语本身就带着某种陈旧的、难以言喻的喧嚣感，与他和她之间日渐沉静、甚至有些凝滞的生活氛围格格不入。他记不清上一次他们真正坐下来好好说话是什么时候了。工作像一头永不知餍足的巨兽，吞噬掉他绝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回到家，往往只剩下一具疲惫的躯壳。而姜晚意……她似乎也习惯了这种沉默。他们像两条在深海潜行的鱼，偶尔擦身而过，却连眼神都吝于交换。
玄关处传来轻微的电子锁开启声，然后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清脆回响。
厉承舟没有立刻转身。他听到她走进客厅，脚步有些飘，带着一种刻意放轻的小心翼翼，反而泄露了些什么。接着是手包被随意搁在沙发上的声音。
空气里，一丝极淡的、混合着食物和酒精的味道，悄然弥散开来。
他掐灭了烟，火星在指尖湮灭，留下一点灼烫的错觉。转过身。
姜晚意正弯腰脱掉脚上的高跟鞋，动作有些滞涩。她身上是一条修身的酒红色连衣裙，衬得肤色很白，妆容比平时出门要精致许多，眼尾扫了一点亮粉，此刻在顶灯下微微闪着光。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眼神也有点飘忽，带着聚会残留的兴奋和酒精熏染的迷离。
“回来了？”厉承舟开口，声音不高，听不出情绪。
姜晚意像是被他的声音惊了一下，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随即才直起身看向他，脸上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带着点掩饰的意味：“嗯，刚结束。你怎么站这儿？吃饭了吗？”她一边说着，一边朝他走过来，身上那股混杂着酒气的香水味更浓了些。
厉承舟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掠过那过于鲜亮的口红和明显带着醉意的眼睛。“吃过了。”他简短地回答，视线下移，落在她微微敞开的领口处。那里，靠近锁骨的地方，似乎蹭上了一点极淡的、不易察觉的油渍。
姜晚意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下意识地用手指抹了一下领口，有些尴尬地解释：“哦，可能是吃东西不小心蹭到了。”她试图转移话题，声音带着点撒娇的绵软，“今天聚会人挺多的，吵得我头都晕了。对了，陈老师还问起你呢，说好久没见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