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上海的雨夜
上海的童装展在国际会展中心举行，人头攒动，各国品牌的展位风格各异，从梦幻的童话风到简约的北欧风，让人目不暇接。苏晚跟在陆知衍身边，看着他从容地和各国展商交谈，切换着流利的英语、法语，眼神锐利，气场强大，和平时在公司判若两人。
“累了？”中午休息时，陆知衍递给她一瓶温水，瓶盖已经拧开。
“还好。”苏晚接过水，指尖碰到他的手指，像触电般缩回，“陆总，您外语真好。”
“留学时被逼的。”他难得露出一丝浅笑，眼角有淡淡的纹路，“去那边休息区坐会儿，我去见个客户，半小时后来找你。”
苏晚点点头，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看着陆知衍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心里甜丝丝的。她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上午看到的设计亮点，钢笔在纸上划过，留下流畅的字迹——是他送的那支。
旁边的展位突然传来争执声，打破了展会的和谐氛围。苏晚好奇地探头，发现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客商在指责中方设计师抄袭，手里拿着两件款式相似的连衣裙。那中方设计师急得满脸通红，却因为语言不通，只能反复说着“不是的”，根本无法辩解。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开始对着争执的场面拍照。苏晚犹豫了一下，放下笔记本走过去，用流利的英语对外国客商说：“先生，我能看看这两件衣服吗？”
外国客商狐疑地看着她：“你是谁？”
“我是星途集团的设计师，也是艺术史专业的毕业生。”苏晚微笑着接过两件衣服，“您看这件中方设计的连衣裙，领口的纹样其实是中国传统剪纸艺术中的‘连年有余’，用现代刺绣工艺呈现；而您说的‘原版’，用的是欧洲巴洛克风格的卷草纹，两者的文化根源完全不同。”
她指着衣服的细节，条理清晰地分析设计元素的起源和演变：“而且这件衣服的面料是桑蚕丝混纺，有独特的光泽感，和您带来的化纤面料手感完全不同，这是中国设计师对传统面料的创新运用……”
外国客商听完，仔细对比着两件衣服，又看了看苏晚拿出的手机里展示的剪纸纹样图片，脸色渐渐缓和。他郑重地向中方设计师道了歉：“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的设计很有创意。”
“谢谢你啊！”中方设计师感激地握住苏晚的手，眼眶都红了，“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客气，都是设计师，应该互相理解。”苏晚笑着摇摇头，刚转身，就看到陆知衍站在不远处，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嘴角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你英语很好，专业知识也扎实。”回酒店的路上，陆知衍突然说，语气里带着赞许。
“大学辅修过英语和艺术史专业。”苏晚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刚才是不是多管闲事了？”
“没有。”他目视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分明，“做得很好，既维护了同行的尊严，也展现了专业素养。”他转头看她，眼神柔和，“我很欣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