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多了。”苍珏翘起二郎腿，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比如，当年她根本不是什么‘代君受过’，而是想把你推进轮回池，结果自己脚滑掉下去了。那姿势，跟个滚地葫芦似的，笑死本君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
原来是这样。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而沈时宴，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欠我良多的男人，却被这场拙劣的骗局蒙蔽了双眼。
真是可笑。
“还有呢？”我的声音冰冷。
“还有？”苍珏摸了摸下巴，“她被贬下凡，投胎成了一个农妇，因为手脚不干净，偷了邻居家一只会打鸣的公鸡，被她男人写了休书，赶出了家门。你说，这算不算‘受苦’？”
我气得笑出了声。
好，真好。
我拿命换来的功劳，到头来，还不如一只鸡。
“苍珏，我要她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我一字一句地说。
“没问题。”苍珏打了个响指，“看戏嘛，自然是越热闹越好。”
他起身，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枚黑色的玉佩。
“这是本君的魔君令，在魔界畅通无阻。你先安心养着，那老相好要是敢来找你麻烦，本君替你担着。”
我接过玉佩，入手一片冰凉，却奇异地安抚了我躁动不安的神魂。
“多谢。”
“别急着谢。”苍珏的笑容里带着几分邪气，“本君可是很期待，你亲手把沈时宴从那九重天的宝座上拽下来时，他会是什么表情。”
我离开魔渊时，沈时宴果然派人追了过来。
是他的亲信，雷部正神。
“聆鸢仙子，天君有令，请您回天宫。”雷神的声音公事公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显然，承天殿上那一幕，他也看见了。
我没理他，径直往前走。
“仙子，请您不要让属下为难。”雷神闪身拦在我面前。
“滚。”我只说了一个字。
雷神脸色一变，还想再说什么。
我亮出了手中的魔君令。
漆黑的玉佩上，血红色的“苍”字，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魔气。
雷神的瞳孔骤然紧缩，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你……你竟然投靠了魔族！”
“这不正是沈时宴希望看到的吗？”我冷笑，“毕竟，一个与魔为伍的疯子，总比一个讨债的恩人，要好对付得多。”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离去。
3.
七日后，是西王母的蟠桃盛会。
三界之内，有头有脸的神仙都会参加。
这是个唱戏的好舞台。
我到的时候，瑶池边已经仙气缭绕，热闹非凡。
沈时宴和莲心坐在主位上，一个面沉如水，一个巧笑嫣然，正在接受众仙的朝贺。
看见我，莲心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甚至还主动起身，朝我盈盈一拜。
“聆鸢姐姐，你终于来了。时宴哥哥这几日，一直很担心你。”
她姿态放得很低，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不明就里的人，恐怕真要以为我们是什么感情甚笃的好姐妹。
我没理她，径直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我的出现，让原本热络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不少仙君都在暗中交换着眼神，显然还在回味七日前那场大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