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几乎难以察觉的，肌肉抽搐。
绝对是中毒。
毒素已经侵犯到脊髓神经了。
否则不会这么严重。
我被春桃扶着，一步步挪进王府。
2
院子里静得可怕。
下人们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药味。
我皱了皱眉。
这味道，有点熟悉。
萧锦寒已经坐下了，在正厅的主位上。
“既入我王府，就守王府的规矩。”
“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做的别做。”
“好好活着，别给我添麻烦。”
说完，挥了挥手，让人带我去偏院。
偏院比我想象的还破。
窗户纸破了好几个洞，冷风呼呼往里灌。
家具上蒙着灰。
春桃一边擦桌子一边掉眼泪：
小姐，这可怎么住啊……”
我没理她。
走到床边坐下，摸出怀里的锦囊。
翻开第一页，是我亲手画的神经解剖图。
旁边记着各种神经毒素的分子式。
作为医生，遇到疑难杂症，就像猎人闻到了血腥味。
萧锦寒的腿疾。
原主的中毒。
这背后一定有联系。
我必须查清楚。
不仅为了活下去，也为了原主那句没说出口的 “不甘心”。
她在记忆碎片里，反复出现一个画面。
父亲被关进大牢，浑身是血，对着她说：“爹没罪……”
然后，就传来了父亲 “自尽” 的消息。
继母说是父亲畏罪自杀。
可我不信。
一个能让女儿用婚姻换取家族平安的男人，不会是懦夫。
这其中，一定有阴谋。
而萧锦寒的腿疾，会不会和父亲的冤案有关？
夜深了。
春桃已经睡熟，发出轻微的鼾声。
我披上衣服，溜出房门。
王府太大，像个迷宫。
但我记得，白天路过一处院子，门口挂着 “藏书阁” 的牌子。
那里或许有线索。
月光很暗，只能勉强看清路。
藏书阁的门没锁。
推开门，一股陈旧的纸张味扑面而来。
我点燃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照亮一排排书架。
大多是兵法和史书。
我要找的是医书，尤其是关于毒物的。
手指划过书脊，一本本翻过去。
没有我要找的。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指尖触到一本封面破旧的书。
纸页已经泛黄发脆，像是随时会碎掉。
我小心翼翼地翻开。
里面的字迹很潦草，像是用毛笔急急忙忙写上去的。
《毒经残卷》
往下看。
里面记载了各种毒物的配方和症状。
大多是我闻所未闻的。
直到翻到中间一页。
“蚀骨散：性阴，味甘，入血侵髓，渐蚀神经……”
蚀骨散？
症状描述，和萧锦寒的腿疾一模一样！
“…… 初发时足尖麻木，渐至双腿无知觉，三年则侵脊髓，五年可入脑，令人癫狂而亡……”
我盯着那行字。
就是这个！
再往下看，是配方。
“曼陀罗花粉三钱，乌头汁五钱，玫瑰碱少许……”
玫瑰碱？
这个成分，在我的医学笔记里有记录！
现代神经毒素 T-37 的核心成分，就是经过人工合成的玫瑰碱衍生物！
我摸出笔记本，翻到记录 T-37 的那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