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妻子的闺蜜们笑闹唱歌,她撒娇说“别闹啦”。
突然一个男声贴着话筒响起:“宝贝快点回来,等不及了。”
忙音切断后,我拨通她“在场闺蜜”的电话,听筒里传来机场登机广播。
原来这三年来,所有人都在对我笑。
我查遍行车记录仪、酒店监控和开房记录,发现奸夫竟是她闺蜜的老公。
妻子反咬我疑神疑鬼,叫嚣着离婚分财产。
我痛哭流涕求她原谅,背地里却把证据寄给奸夫公司。
家族聚会投屏直播出轨视频时,她闺蜜尖叫着扑向妻子撕打。
“净身出户协议签了吧,”我踩住妻子要抢的U盘,“你和你情夫的工作,都没了。”
电话响了,屏幕上跳动着“瑶瑶”两个字。我靠在沙发上,手里捏着遥控器,空调的冷风在寂静的客厅里低鸣。
“老公!”张瑶的声音像裹了蜜糖,从听筒里泼洒出来,瞬间冲淡了屋里的冷清,“在干嘛呢?想我没?”背景音嘈杂得几乎要炸开,震耳欲聋的音乐鼓点、女孩子们嘻嘻哈哈的尖叫和跑调的歌声混杂在一起,仿佛一场微型风暴被压缩进了小小的手机里。
“嗯。”我应了一声,声音不高,在这喧嚣的反衬下显得格外单薄。
“哎呀,我们这儿可热闹啦!”她的声音拔高,盖过那些杂音,带着一种刻意的、近乎表演性质的兴奋,“菲菲那个麦霸又在鬼哭狼嚎了!唱得难听死了,还不让别人唱!”背景里适时地爆发出更大声的哄笑和尖叫,似乎是为了佐证她的话。
我甚至能想象出那个画面:KTV包间里灯光迷离,张瑶举着手机,被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簇拥着,她们的脸上一定洋溢着那种我永远无法融入的、属于“圈子”内部的快乐。她们分享着秘密,分享着话题,也分享着……对我的某种心照不宣的评判。
“哎哟,别闹别闹!抢我手机干嘛!”电话那头,张瑶笑着嗔怪,背景里是女伴们更放肆的调笑。一个尖细的女声清晰地插进来:“瑶瑶姐,跟你家那个‘宅神’汇报工作呢?让他放心,我们保证把你照顾得一根头发丝儿都不少!”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像针一样扎着我的耳膜。我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她们总是这样,张瑶的“闺蜜们”,每一次她在外过夜,这种电话里的“温馨汇报”都像一场精心排练的舞台剧,我是唯一的、被排除在剧情之外的观众,还被时不时地拉出来当成点缀气氛的笑料。
“听见了吧?放心啦!”张瑶的声音重新清晰起来,带着一种安抚小孩似的轻快,“我跟菲菲她们在一起,安全得很!再玩会儿就回家,乖哦!”
“好。”我吐出一个字,喉咙有些发干。背景里震耳欲聋的《死了都要爱》女声合唱还在继续,夹杂着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响。
就在我以为这场例行表演即将结束时,就在张瑶那句“拜拜啦”的尾音尚未完全消散的瞬间——
一个声音。
一个低沉、清晰、带着一丝慵懒催促的男声,毫无预兆地贴着话筒响起,像一条冰冷的蛇,骤然钻进我的耳蜗:
“宝贝,快点回来,等不及了。”
时间仿佛被冻结。
电话被仓促挂断,只剩下一串短促而空洞的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