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那副被我奉为神器的耳机里，传来了他最真实、最残忍的心声：
【对，就是这样……抱着她，就像抱着你一样……只要她够像你，她是谁又有什么关系……这个替代品，还算乖巧……比你听话……可她怎么比得上你，她连你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原来，我所有的努力，在他眼里，只是“乖巧”。
原来，我所有的特别，只是因为“够像”。
原来，我赢来的这一切，只是一个可悲的笑话。
那一夜，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出租屋的。我没有哭，眼泪像是被蒸发了。我坐在床边，从午夜坐到天亮，空洞地看着窗外那片天从墨黑变成鱼肚白，再被晨光刺穿。
脑子里，只反复回荡着那句话。
【连你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我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笑得浑身发抖，眼泪终于从眼角滑落。
第二天下午，顾言琛的秘书找到了我，姿态恭敬，眼神却带着一丝微妙的打量。
“陆小姐，这是顾总给您的。”
一个天鹅绒的精美首饰盒。打开，里面是一套钻石首饰，在办公室的灯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像是在打赏我昨晚的“服务”。
顾言琛随即走了进来，他换了身笔挺的西装，又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的顾总，好像昨晚那个脆弱绝望的男人只是一场幻觉。
“喜欢吗？”他问，语气平淡。
我戴着耳机，清晰地听见了他内心的盘算：
【昨晚是失控了……一个实习生而已，用这个应该就能打发了。这个替身还算听话，得哄好了，还要用很久……千万不能让她跑了，想再找一个这么像的，不容易。】
替身。打发。还要用很久。
我心底的最后一丝余温，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令人战栗的清醒。
我慢慢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然后，将那个精美的盒子，轻轻地推了回去。
“顾总，”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叫陆书瑶。”
他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我会拒绝。
我伸手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工牌，一字一顿，清晰地告诉他：
“如果您记不住，可以看这里。上面有我的名字，还有我的照片。”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了，那双淡漠的眼睛里，终于出现了慌乱。耳机里，他的心声第一次如此剧烈地波动起来：
【她什么意思？这个眼神……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可能！我明明很小心……她为什么不收？她不该是这个反应！】
看着他内心的惊涛骇浪，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近乎残忍的快感。
原来，把他从云端拽下来的感觉，是这样的。
“这份礼物太贵重了，我受不起。”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廉价的职业套装，动作从容得仿佛在整理一件高级定制。
我没再看他，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玻璃杯被狠狠砸在地上的破碎声，清脆，刺耳。
我脚步未停，只是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
顾言琛，你听好了。
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4 他以为在PUA我？呵，被我玩弄于股掌
那一夜过后，我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死了，又有什么东西，开始疯狂生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