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尻神巡足之日。”苏芷薇丹蔻抚过小腹金丝肚兜,“姐姐若触禁忌,怕要七窍流血呢。”
归衡袖底蟾酥针破空射出。苏芷薇尖叫扯断供盘红绳,一绺灰发飘落——正是姜临渊临终被割的遗发!针尖刺入发束的刹那,归衡肺腑如焚。发丝上砒霜结晶反渗入她劳宫穴,冰纹顺掌纹漫开。
“叮!”第二针被铜铃震偏,扎进苏芷薇左足涌泉穴。
“错了…”归衡瞳孔骤缩。至阴穴在足小趾,涌泉却是足心!
苏芷薇笑声戛然而止。她足底突然喷出朱砂色液体,金丝肚兜下青筋暴凸如蚯蚓。在巫祝骇然注视下,她竟四肢着地扑向供桌,犬齿狠狠啃在龟甲上!
“那年端阳…”她喉管挤出怪声,“砒霜换了你爹的紫雪丹啊!”
归衡太渊穴针疤灼如烙铁。她看见苏芷薇啃咬的龟甲裂缝渗出褐血,渐渐组成“癸未弑”三字——正是先帝驾崩之年!
香炉长香“啪”地折断。苏芷薇抓起龟甲碎片刺向自己咽喉,眼珠赤红如鬼。
金芒破空。归衡扯下左耳残存的青玉环,血淋淋的耳钩直贯苏芷薇神庭穴。
“呃…”苏芷薇瘫软在地,神庭穴钉着的耳环嗡嗡震鸣,尾端金珠裂开,露出卷微黄纸——砒霜账册!
祠堂门轰然洞开。秦枢玄氅浴血而立,剑尖滴落的血在砖地凝成冰珠。他腰间玄铁甲崩裂,青纹狼头已覆满半个胸膛。
“玄冥启动了人神禁忌。”他喘息带着冰渣,“下一个是…秦某的心脉。”
第五章 寒渊缚
地龙烧得青砖发红,将军府寝殿却像个冰窟。秦枢仰在玄铁榻上,睫毛结满霜晶,呼出的白气撞到丈外就凝成冰渣簌簌落地。
“寒毒入心脉了。”军医用火钳撬开秦枢牙关,灌进去的药汁瞬间冻成冰柱,“脉象如水滴破屋…是屋漏死脉!”
归衡右掌劳宫穴的冰纹突地一跳。那夜祠堂冰蛊钻入的刺骨寒意,此刻竟与秦枢周身寒气共鸣。她扯开秦枢襟口——腰侧箭疮已覆满青纹,狼头图腾的瞳孔处,一点幽蓝如活物搏动。
“都出去。”归衡展开九针革囊。青铜针排成离卦状时,榻边火盆“噗”地熄灭,冰层顺着桌腿爬上梁柱。
申时更鼓穿透冰壁。她并指如剑点向秦枢外关穴,三焦经络穴一开,整条手少阳经筋如烧红的铁索暴凸出来!
“呃啊…”秦枢在昏迷中痉挛,经筋绞住归衡右腕。冰纹遇血气疯长,瞬间爬满她小臂。
“秦子翊!”归衡第一次唤他表字,指尖银针刺入自己少商穴。肺经精血涌出,滴在狼瞳蓝点上,“给我醒来!”
狼瞳蓝光骤盛。归衡被巨力掼到冰墙上时,看见秦枢瞳孔化为兽类竖瞳,腰侧青纹竟脱离皮肉浮空,凝成毒经文字:“雀啄非死脉,乃活蛊破茧时”。
“寅时…曲池…”秦枢喉间滚出混着冰渣的呓语。归衡猛然想起军营那日,他甲胄曾沾过鬼面蕈孢子!
玄铁榻轰然炸裂。秦枢周身迸出冰锥,一根直刺归衡心口!她旋身避让,冰锥擦过耳际,将青铜针囊钉在墙上。九针震落七根,仅余鍉针与锋针插在冰缝中。
“烧山火——开!”归衡赤足踏过冰碴,足底涌泉穴刺入锋针。剧痛激得足少阴肾经暴起,她抓起烧红的火钳烙向秦枢关元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