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疼吗?”他问,声音低得像叹息。

沈言卿猛地一颤,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从未问过她疼不疼,就像从未在意过她流血的伤口会结痂,冻裂的指尖会生冻疮。

见她不答,他自嘲地笑了笑,伸手想去碰她被打红的脸颊。她却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往后缩,后腰撞在堆放的木柴上,疼得闷哼出声。

那声痛呼像鞭子抽在他心上。他猛地收回手,指节攥得发白。“我不会再打你了。”他说,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慌乱,“真的。”

沈言卿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他。月光从门缝钻进来,落在他脸上,能看到他眼底翻涌的悔意,可那又能怎样呢?就像被踩碎的瓷瓶,哪怕拼回去,裂痕也永远都在。

“少爷还是打奴婢吧。”她哽咽着说,“这样奴婢就不用……不用猜您到底想做什么了。”

他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疼得喘不过气。他想说他只是怕她离开,怕这偌大的顾家又只剩下他一个人,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更伤人的利刃:“你以为我想对你好?不过是看你这副可怜样,像条摇尾乞怜的狗罢了。”

说完这句话,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沈言卿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终于支撑不住,瘫倒在干草堆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而顾默深冲回书房,反手锁上门,就将自己狠狠砸在墙上。他一拳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