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公寓楼里，沈亦舟摔碎了第二个玻璃杯。他站在空荡荡的客厅，指尖攥着那张被划掉的便签，指节泛白。玄关的电子钟在22:15时又跳了一下，他忽然想起林晚总说"15分是最好的时间，不早不晚"，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疼得他弯下腰。
茶几上还放着她没带走的设计草稿，上面有她用红笔写的"给亦舟的惊喜"。他颤抖着手翻开，最后一页画着两个人影，牵着的手旁边写着"三周年快乐"——明天，就是他们在一起三周年的日子。
手机在这时又响了，是助理发来的消息："沈总，苏小姐的航班落地了，问您什么时候去接。"
沈亦舟盯着那行字，忽然笑了，笑声里全是戾气。他回了句"让她滚"，然后将手机狠狠砸在墙上。屏幕裂开的纹路，像极了林晚刚才划掉便签的痕迹。
2 白月光的挑衅
林晚租的新公寓在老城区，楼下的梧桐树据说是民国时期种的，枝繁叶茂得能遮住半栋楼。她花了一周时间整理，把所有带沈亦舟痕迹的东西都塞进了储藏室最深处，包括那套他送的设计工具书——扉页上有他写的"赠晚晚，永远发光"。
新工作室在创意园的三楼，老板是个留着脏辫的女生，叫阿K，拍着她的肩膀说"只要你有才华，失恋算个屁"。林晚笑了笑，把所有精力都扑在工作上，仿佛这样就能把心脏里的空洞填满。
平静的日子过了不到半个月，被一个陌生电话打破。
"请问是林晚小姐吗？"女人的声音娇得发腻，"我是苏曼琪，亦舟的......朋友。"
林晚握着画笔的手顿了顿，颜料在画纸上晕开个墨点。苏曼琪，沈亦舟的白月光，那个他放在心尖上多年的人，也是她手机里看到"等我处理好这边就来找你"的收件人。
"有事吗？"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也没什么大事，"苏曼琪轻笑一声，"就是亦舟昨天喝多了，抱着我的时候喊你的名字呢。你说他是不是还没放下你？不过也是，毕竟你陪了他三年，多少有点感情......"
“啪”的一声，林晚挂了电话。画笔被她攥得指节发白，画纸上的向日葵花瓣歪歪扭扭，像在哭。
江晓琪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她把画纸揉成一团的样子。“我就知道苏曼琪这绿茶会找你！"江晓琪气得跳脚，"周明远那孙子都招了，沈亦舟去机场根本不是接她，是把她骂了一顿，说'别再骚扰林晚！”
林晚抬起头，眼底通红。“那又怎样？他还是在我爸妈来的那天，选择去见她。”
那天的细节她没跟任何人说。她爸妈特意从老家来，想看看女儿谈了三年的男朋友，可沈亦舟直到深夜才回，身上带着苏曼琪惯用的香水味——那味道她过敏，他不可能不知道。
“他说他是去跟苏曼琪做了断的！”江晓琪急得拿出聊天记录，“周明远转发给我的，沈亦舟把苏曼琪的东西全扔了，还说'我爱的是林晚！”
林晚看着聊天记录里的“我爱的是林晚”，忽然笑了。爱她，会在她发烧到39度时说“陪客户”？爱她，会让她在手术同意书上自己签字？爱她，会让她看着那句"等我处理好这边"心如刀割？
“晓琪，”她擦掉眼泪，“有些伤口，不是一句'我爱你'就能愈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