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张强揉着惺忪的睡眼,语气带着起床气。
"我要去镇上酒楼上班。"林小满把帆布包挎在肩上,"张莉她公公请我去当大厨,月薪八千。"
张强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酒意醒了大半:"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孩子谁带?"
"酒楼包吃住,我可以把孩子带去。"林小满看着他,"你要是不想带,我自己带。"
"不行!"张强猛地站起来,"一个女人家在外头抛头露面,别人会戳我脊梁骨的!"
林小满没理他,抱起孩子就要走。张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力气大得像要捏碎她的骨头:"我告诉你林小满,你要是敢踏出这个门,就别再回来!"
林小满看着他狰狞的脸,突然想起管事嬷嬷烧红的火钳,想起那碗滚烫的燕窝汤。她猛地甩开他的手,力气大得连自己都惊讶:"张强,这日子我受够了。你要是还念点情分,就按月给孩子抚养费;要是不念,我也不稀罕。"
她走到门口时,张强突然吼道:"你是不是早就跟那个老东西勾搭上了?"
林小满脚步顿了顿,没回头。有些话,就像御膳房的馊水,没必要接。
镇上的酒楼叫"迎客楼",三层高的小楼,门口挂着红灯笼,看着还算气派。林小满抱着孩子进去时,后厨的师傅们正在抽烟聊天,看见她抱着个孩子,都露出鄙夷的眼神。
"这就是张老板说的大厨?"一个胖师傅撇着嘴,"看着比我家闺女还年轻。"
"听说还是个农村妇女,怕是连煤气灶都不会用吧?"另一个瘦师傅附和着。
林小满没说话,把孩子交给门口的服务员:"麻烦你帮我看会儿,我很快就好。"
张老板迎了出来:"小林来了?快,露两手让他们瞧瞧。"
胖师傅阴阳怪气地说:"张老板,就让她做道最普通的酸辣土豆丝吧,这菜最见刀工。"他故意把土豆往案板上一摔,"喏,刚从窖里刨的,够新鲜。"
那土豆表皮坑洼,还沾着湿泥,显然是故意刁难。林小满却不恼,拿起土豆在水龙头下冲洗,指腹摩挲着粗糙的表皮——这触感让她想起御膳房冬天储存的红薯,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