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为了逃避和那个传闻中冷酷无情的齐家二少联姻,我躲到了南城。

在氤氲的雨巷,我爱上了一个温柔的盲人。

我成了他的眼,他成了我的心安。

我以为找到了此生挚爱,决心回家退掉那桩荒唐的婚事。

然而在决定命运的宴会上,当高高在上的“未婚夫”齐唤出现在我面前——他身姿挺拔,目光锐利,哪有半分盲态?

那一刻我才明白,我一头栽进去的,究竟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还是命中注定的重逢?

而他,那个说“我记住了你的声音”的男人,他要找的人,真的是我吗?

1

我叫向茗,回国第三天,就被我爸妈打包塞进了联姻的礼盒里。

联姻对象,齐家二公子,齐唤。

一个我只在财经新闻和八卦头条上见过的男人。

新闻上说他手段狠厉,年纪轻轻就坐稳了齐氏集团的第二把交椅。

八卦里说他孤僻冷漠,薄情寡义,六亲不认。

据说,为了争权,他亲手把他大哥送进了医院,至今还在国外“疗养”。

这样一个男人,简直就是个人形兵器,谁嫁谁倒霉。

我,向茗,二十多年来的人生信条就是自由万岁,我怎么可能嫁给他?

我爸把咖啡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唾沫星子横飞。

“向茗!我告诉你,这事没得商量!齐家是什么门楣?我们向家能攀上这门亲事,那是祖坟冒青烟了!”

我妈在一旁给我使眼色,意思是让我服个软。

我偏不。

我翘着二郎腿,看着我爸气得发红的脸,慢悠悠地说:“祖坟冒烟可不是什么好兆D头,爸,当心烧着自己。”

“你!”

“总之,这婚,我不同意。”我站起身,拎起沙发上的包,“你们谁爱嫁谁嫁。”

我摔门而出,身后是我爸的咆哮和我妈的叹息。

没用。

他们阻止不了我。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事,是我向茗不想做而能被逼着去做的。

2

为了躲避家里的夺命连环call,我直接买了张机票,飞去了南城。

南城是个好地方,吴侬软语,小桥流水,一年里有两百多天都在下雨。

这种湿漉漉的、带着一股忧郁气质的城市,最适合散心,也最适合遗忘。

我找了个临河的民宿住下,每天素面朝天,穿着最舒服的棉布裙子,踩着一双帆布鞋,在古城的青石板路上闲逛。

有时候,我会找个茶馆,点一杯碧螺春,听着评弹,看窗外雨丝斜织,耗上一整个下午。

有时候,我会钻进一家旧书店,在泛黄的纸页里寻找被时间遗忘的故事。

就是在这样一家旧书店里,我遇到了他。

那天南城的雨下得特别大,像是要把整个天空都倾倒下来。

我抱着一本淘来的旧画册,刚走到书店门口,就看到一个男人撑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安静地站在屋檐下。

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薄毛衣,身形清瘦挺拔,像一棵雨中的白杨。

他没有看路,也没有看雨,只是微微侧着头,像是在倾听什么。

我走过去,想让他让个位置,好让我把伞撑开。

可当我走到他身边,看清他脸的那一刻,我愣住了。

该怎么形容那张脸呢?

干净,温润,五官像是被上帝亲手雕琢过,多一分则浓,少一分则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