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更新时间:2025-08-11 00:02:27

一份摔碎的奶茶,一个弹出的新闻,一次心跳骤停的瞬间。五年隐忍,只为这一刻。我换上服务生的制服,混进那场衣香鬓影的盛宴。目标就在聚光灯下谈笑风生。

没人注意,角落里那个低眉顺眼的服务生,指尖在制服下轻轻一动——一场无声的审判,悄然启动。

而结局,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1.

我叫陈默,人如其名,沉默寡言。

在这座钢铁森林般的城市里,我是一名穿梭在大街小巷的外卖骑手。

头盔、工装、电动车,还有身后那个半旧的保温箱,就是我全部的行头。

日子像车轮下的柏油路,灰扑扑的,一眼望不到头,却也颠簸不出什么新鲜的水花。

直到那天下午,手机里弹出一条本地新闻推送——“腾达集团董事长张宏远荣获‘年度杰出企业家’称号”。

图片上,那个微微发福、梳着油亮背头、站在聚光灯下高举奖杯的男人,笑容刺眼。

我的呼吸猛地一窒,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又骤然松开,血液冲上头顶,耳边嗡嗡作响。

手里的奶茶“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温热的液体溅湿了我的裤脚和鞋面。

顾客的抱怨声隔着电话传来,模糊不清。

我死死盯着屏幕上那张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张宏远。

这个名字,像一根淬了毒的针,扎在我记忆最深处,一碰就鲜血淋漓。

2.

五年前,我还不是陈默。

我叫陈石,是西南山区黑石岭煤矿的一名井下矿工。

那地方,天是灰的,地是黑的,连吸进肺里的空气都带着煤渣味。

矿工们管下井叫“钻地笼”,每一次下去,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挣的是血汗钱,更是卖命钱。

我爹,我爷,都是这么过来的。

我娘走得早,家里就剩我和我爹相依为命。

我爹是老矿工,一身矽肺病,咳起来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我能攒够钱,娶个媳妇,离开这吃人的煤窑。

张宏远就是那时候买下黑石岭煤矿的。

他来的时候,坐着锃亮的黑色轿车,前呼后拥,皮鞋踩在煤灰地上,一步一个清晰的印子。

他在简陋的工棚前发表讲话,唾沫横飞,承诺着“安全生产”、“改善条件”、“提高待遇”。

矿工们黝黑的脸上挤出卑微的笑,眼里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我爹也去了,回来时咳得更厉害,却还念叨着:“新老板看着……像个干实事的。”

然而,希望的火苗很快就被现实浇灭。

所谓的“安全生产”,是更苛刻的产量指标,是报废的安全设备迟迟不更换,是通风巷道的维护一拖再拖。

工钱倒是“涨”了,却以各种名目的罚款和克扣抵消。

张宏远派来的监工,像催命鬼一样挥着皮鞭,逼着我们在危险的环境里,像骡马一样透支着生命。

我爹的病越来越重。

矿上医务室给的药,不过是些止痛片,根本压不住那撕心裂肺的咳。

我想带他去城里的大医院,可钱呢?

微薄的工资,勉强糊口,根本攒不下。

我红着眼去找工头,求他预支点钱。

工头叼着烟,斜睨着我:“陈石头,你爹那病,就是个无底洞!